第93章 做主(第5/5页)

我也不讨人嫌,默默走开。但才出津州,就遇上截杀…也许是我命硬,竟又逃过了。只那些人一直追着,我想不通,是谁要杀我。一路逃到陕东,我设计杀了两个,逮了个活口。逼问之下才知,他们是拿银子办事。

除了黄艳儿,我想不出旁的谁了。后来在齐州府遇着一老乡,他是当年从闳卫府那逃出未归的流民。其与我说,闳卫府宏文县最先染上瘟疫的就是我家。

我家艳儿在染上瘟疫前去过红叶山。红叶山上三易庵里的姑子,多少都会点药理。再加几年前祁中垣的嫡长子祁澍,莫名染上天花,你说我该不该找黄艳儿报仇?”

辛语怒了:“你报仇关我和姑什么事?拖我们下水,你和黄艳儿没区别,都一样叫我恶心。”说完便离开了。

回到府里,便将事禀了楚陌。

皇帝挺利索,中午就把大皇子的乳母全送来了。楚陌看过小尺子递上的档,又问了几句话,留了两个。小虎子嘴也是不挑,有口吃的就行。

两个乳母样子干净,又极会带孩子,听娃儿哼唧,就能辨出是尿了、拉了还是饿了。吉安松了口气,跟着学。

京里很平静,楚陌是匆匆回匆匆走。

他一走,不过半月,进奎文再拜访蒙府。潜在暗处的几个精通音律的暗卫,细细听着。一人记一段,将完整的乐谱书出,上呈首领。

《离恨》,一首安魂曲。景易嗤笑,他要安谁的魂?

三月初二寅时末,东午门外,大臣们聚集,没有楚陌的迟到,他们少有左右前后张望,不是目视前方,就是闭目养神。

站在鸿胪寺卿后的大理寺少卿祁中垣,抬手揉捏眼角,也是怪了,今日这右眼总是跳。揉捏几下,又夹了夹眼。手才放下,眼皮又跳。

自嘲笑之,他这是要倒霉吗?

前排六部尚书均在列,进奎文颔着首,面上无情绪,但心里却烦闷。自楚陌走后,京里看似平静,实则并不。他的死士没了十七个,赟叔说景氏暗卫营的前任教头王姣,带人下的手。

王姣,是景程隐的大丫鬟。他们在猎杀他的死士。

铛铛铛,一辆梨木马车拐进东阳路,慢慢地朝着东午门去。像是算好了时辰一般,将临卯时,马车抵东午门外百丈停下。一个苍发老妇,在一布巾老翁的搀扶下,下了马车,一步一步走向东午门。

“皇上,妇人津州费高氏要告大理寺少卿祁中垣之妻,四品恭人黄隐语,杀主害嫡”

闻声,祁中垣心一顿,忽地回头,立马迎上:“岳母、大哥…”百官回首望去,只见老妇不等祁中垣靠近,就跪下了。

“皇上,大理寺少卿包庇毒妇,苛待嫡子。前刑部尚书费還、现刑部尚书进奎文皆是佞臣,官官相护…可怜我女儿惨死,外孙有家不能归,却还得成全毒妇贤名。皇上…毒妇噬主,踩失母嫡子上位,这与佞臣篡位有何区别?老妇申冤无门,愿滚刀山走火海,求您做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