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开司长邀请,轮到她怕了(第2/4页)
北京正流行一个词:剩女。
刘梅在有些场合向人介绍自己时,也忘不了自嘲一下:我是剩女,我怕谁!
现在,轮到她怕了。
开司长的邀请,她是反复地权衡了的。去,开司长绝不会仅仅是商量下项目的事。如果真是,电话里照样能解决问题。一个堂堂的司长,用得着亲自召见一个贫困县的驻京办主任?醉翁之意不在酒,在哪儿?只能意会,不可言传。倘若不去,其实就是等于宣告了仁义这个项目的彻底泡汤。开司长是能找出很多合适的完全有道理的理由的。他不会提到他的邀请,但他会让你为拒绝他的邀请付出沉重的代价。她刚到驻京办时,县里一家企业到北京来搞环评。那个负责的处长在当天晚上的宴会后,就邀请刘梅共进宵夜,而且地点就在他下榻的宾馆房间内。刘梅坚决回绝了,结果,环评不仅没有通过,还受到通报批评。连叶百川也在电话里问她到底是什么原因。她不好说,只是哭。叶百川明白了,叶百川说:不就是一个企业吗?别管了。原则一定要把握!
原则是相对的。既是相对的,怎么能“一定要把握”呢?
车子上了二环。开司长约的饭店就在二环内,算上堵车,半个小时应该能到。刘梅的心“怦怦”直跳,她减慢了速度。她得在最后的时刻作出决定,是不是跨出这一步。虽然只是一小步,可是对于人生来说,也许是不可回头的一大步。
跨吗?
车子向前拐了个弯,刘梅瞅准了边上的一家停车场,就将车开了进去。她并没有下车,而是坐在车上,让自己定了定神。5分钟后,她打通了池强的手机。
“池哥吗?给我介绍个女孩子过来。”
“什么?女孩子?别胡闹。你又不是拉拉!”
“少贫嘴了。我有急事。要能够放得开的,什么事都能做的,漂亮的,清纯的,口风紧的,能来事的。”
“这要求也太高了吧?”
“不高。有没有?”
“你先说下原因,不然我不好找。”
“一个领导要单独约请我。我想带个人一道,如果真的……就由她来挡一招。”
“他妈的,谁敢瞅到你头上了?我带人去修了他。”
“别说气话了。你快找吧。10分钟内,给我电话。”
收费大娘过来敲了下车窗,刘梅将5元钱递出去,又将车窗关了。她觉得自己这事做得也有点不太地道。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。这不是明明白白地“施”于人了吗?而且,这事到底有些不光彩,甚至丑陋。但是,她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?有一次南州市驻京办的主任们在一块儿聊天,聊着聊着,就聊到这事上。其中有人说有时候碰上这事,你非得陪着人进去不可。可进去了也不能来真的啊,那怎么办?就骗吧。骗的就是所陪的人,让他快乐了,也让他觉得你也一定快乐了。这样,他才放心。彼此赤裸裸了,还有什么不能相信?可他们都是男人啊,刘梅当时就想:要是我碰上这事,该怎么办?
池强电话来了,说找了个大学生,演艺专业的,长得好,看着可爱。费用他们都谈好了,这边不用问。到时候只要吩咐一声,她会解决一切的。
刘梅道:那就让她过来吧,直接到二环的梦都大厦找我。
刚放下电话,开司长电话就来了,问刘梅到了吗?是不是快了?刘梅笑着道:“早就出发了。可路上太堵。大概一个小时差不多吧!麻烦开司长等着了!”
“没事。开车慢些。我等着,等着!为刘主任等待,也是幸福嘛!”
刘梅没回答,挂了电话。她将车窗摇下来一点,透了点空气。西边,落日正宁静。在北京城里能看见落日,也是难得的了。她仔细地看了一会儿,那日头就在不远的楼房的顶上,特别的近,又无限的远。看着看着,她的心一下子空落了。黄昏,正是倦鸟归林的时候,可是,她却在这茫茫的城市奔波。人生难道就是一次不能停止的旅行吗?人怎样才能真正获得故园落日那样的悠远与深情?
半小时后,手机再次响起,是个陌生的号码。刘梅知道是那女孩子来了,便问她是不是到了梦都?女孩子说是的,就在那门口。刘梅发动车子,出了停车场往前走了不到100米,就到了梦都大厦。她告诉女孩子她的车是广本,黄色的。话音未落,就见一打扮清雅的女孩子走到了车前,然后敲了下车门。刘梅问:“你是池总介绍来的吗?”
“是的。我叫柳莺。”女孩子说着上了车,刘梅边开车边道:“事情池总都说清楚了吧?”
“说清楚了。不就是对付个男人吗?负责放倒,让您满意。”柳莺的话就像广告词般,让刘梅有些吃惊。这女孩子,看样子也不像风月场上的人,可是怎么?曾有报道说很多女大学生涉足卖淫。看来,这事还真的不是瞎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