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集 摩利国君 石枰春秋(第9/21页)
张大勇急忙辩解,虹见渊上前道:“师叔,你看,我们是不是要派弟子上去……”
“废话,要是能懂得话,还用你说!我师兄在创立逸剑之始,就立有门规,本门弟子非经召唤,不得擅踏仰止峰半步,你我都是……”说到这里,封子綦突然一喜,拉住慕容焉道:“师弟,这下真是太好了,我不赶你出鸣月两宗都难了,如今你已与逸剑宗再无瓜葛,门规对你没有限制,你快去看看,如今师兄不在,只有你能进去了。”
慕容焉沉吟道:“师兄,大师兄当年既然立下规矩,自然是另有深意,若是我冒然闯入……”
“有什么事有我承担!”封子綦平日嬉笑怒骂,但大事上却精明得很,如今荻花洲虽然暂时被慕容焉收住,但‘摩利支天’毕竟是他们心头的一块大石,不到仰止峰一行,时时如鲠在喉,到时慕容焉这个师弟夹在两派中间,进退为难,不如趁这个良机让慕容焉代表七大胜境进去一看,能不能见到‘摩利支天’,荻花洲都会放下心结,就此安然了。
“你尽管进去,将那个混蛋给我打成个猪头,我和几位宿主拿他下酒!”
六位宿主今日有四人在场,即盛大用夫妇,乐伍元,还有陶牧振,四人一听,焉能不知这封子綦的深意,纷纷上来恭身一礼,深谢大恩,到了此时,慕容焉岂有推辞的余地,当下向封子綦和四宿抱拳应下,回头向担心的赵馥雪微微一笑,低低地道:“放心,我很快回来看你。”
赵馥雪咬着轻唇,依依不舍地点了点头。
当下,慕容焉出了悬壶房,纵身飞掠,不一刻到了仰止峰下,见正有几个弟子挤在一块写着‘仰止峰’三个大字的大石前,指指点点,几人见是慕容焉,纷纷口称太师叔,慕容焉点了点头,二话没说,迳自直入其中,几个弟子见了,纷纷喝止,哪里还来得及,想追上去却又畏惧门规,结果眼睁睁看他闯了上去。
仰止峰,顾名思义,乃是高山仰止之意,闻名知实,不用说也能想象得到这峰有多秀拔,其间丛岩竦垂,石藤节卷,沿着崎岖的山路越往上走,就越宽敞,其间生有松木,林薄丛茏,幽蔚隐蔼,这时忽然山路已尽,前面一片平顶,形成一片岩庭松墱,依附在一面壁峰之前,空净高澄,从这片岩庭松墱再往里走,就见丹壁青崖间有一宽敞的山洞,里面凿成一室,不用问,这就是朝宗洞了。
而在这片松墱边缘,正是促嶂万寻,平崖亿绝,与之相对,那朝宗洞依附的十丈绝壁,尤其现得秀极冲天,果然是仰啸数十仞,俯唳眇千里,‘仰止’二字果然精妙得很。
慕容焉一上来,立见那岩庭松墱之中,也就是朝宗洞的门口,正有三人对坐下棋,而在通往朝宗洞门口的这段不远的距离,竟然有九局已经结束的棋局,都是以精湛内力发于指痕,画成棋枰,以松子、石子为黑白棋子,粒粒深嵌枰中,而局中棋路更是精妙绝伦,博大精深,但这九局都是旧局,看上面有的积满灰尘,生了苔藓,显然年代已久,而越靠近洞口的方向,积尘越少,可见这九局棋由外向里,是依次隔很久才下出来的,而最近的一局,恐怕就是如今朝宗洞口三人正在下,而尚未下完的一局了。
“在逸剑宗的禁地,怎么会有人在此下棋?他们是怎么进来的?”慕容焉一脸惶惑。
下棋的人有一个老和尚,两位相貌颇似中年人的逸士,一个面目清癯,凤眼疏朗,颌下嘴上几缕飘髯随风舞动,清古不凡;另一个丰颧高准,长耳宽颐,气魄凝重深蕴。他们两人以二对一,正在棋局上联手对付一个老和尚,但见和尚身穿一件百衲衣,足下光脚无靴,生得是双瞳恬淡,须眉似雪,法像庄严,显然是个高僧。三人对面而坐,目光都静静地望着棋盘,凝瞩不转,半天不掷一子,如同石人,更对慕容焉的到来置若罔闻,不知不识,慕容焉一见那位大师,心中一动,立刻想到了一个人——当年在自己巧计回慕容时,入了好城,在琪丹镇遇到五大狼主中的幽风、冷心与湛露正欺负一个和尚,仔细一看,如今的这个和尚不是当日那个和尚是谁!
慕容焉正要上去见礼,这时忽然听到一阵呻吟声,发现地上还躺着一个人,不是别人,竟然是鹿传名,年轻人先是不解,旋即又恍然大悟,如此看来,那个闯入禁地的人不是别人,正是此人无疑。一天前他还嚣张跋扈得很,结果被屈云击败,扔下门下弟子一个人逃跑,后来见并无人追赶,才放下了心,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调息一天,待内力转回,回忆被辱的事,越想越不甘心,最后猛地想起了什么‘摩利支天’的事,好象记得他们说在什么仰止峰,鹿传名心中一阵激动,心想能让荻花洲和红叶山庄争得这么厉害,那一定是一件宝物了,若是能偷到手,也不虚燕国一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