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(第7/9页)

“屁放够了没?”

周昌义气叫牛斗:“尽是一群吃里扒外的狗杂碎,老夫今天就先拿你们三人来祭剑,也好为叛逆者戒!”

穆拾郎振起练子枪,沉声道:“跋前腰后,动辄得咎,金龙帮压根儿不是人待的地方,周老,恕穆某斗胆得罪了!”

“兵锋相见,何须讲文,”周昌义怒喝道:“纳命吧!穆拾郎!”

穆拾郎“咐”的一声,撤出练子枪,身形随之暴弹而起,林秀山与蔡胜中也跟进递招,三人同仇敌忾,招式用的狠,然而因为他们负伤在身,所以变招换式显得不够灵活,而周昌义气满神足,腾旋急转,长剑带出一片金幕,如狂风骤雨,以赫赫威势,凌逼穆拾郎等三人。

“撤剑!”

展千帆清啸厉喝,划空而来,只见他,人如奔雷,气吞河岳,含销长剑耍逸成古铜色的流带,穿梭出钢墙护网,硬生生拦截住周昌义的急攻!

周昌义怒意剧涨,恨火转烈:嫉妒之心油然而生,这年轻人似乎是天降神龙,不但才华横溢,而且器宇轩昂,举手投足在显露出名家风范,挥剑进退,别俱一股恢宏神采,能让人拂心以许,生死相见!此人不除,孤心难安,周昌义总算尝到滋味了。

然而腾腾怒火化成汹汹剑势,却奈何不了展千帆的流云身手,但见展千帆用招玄奇,运式精妙,一圈又一圈的剑幕,凝聚成暴雨积云,渲泄出无比的威力,将周昌义压迫得几乎要窒息了,周昌义避锋走奴,正寻思破解之法,不意云震电茂,暴吐金轮,万点剑芒似秋蓬般,罩向他周身的要害。

这时候,一声破风声,伴随者急喝,掠空传来。

“千帆,这个老贼留给我!”

“接手吧,禅决,合该是你的!”

展千帆敛芒减华,纵身斜掠,顺便引领穆拾郎三人退出周昌义的政击范围,而梦禅决也挟剑飘至,宛若天际曳落的流星,俯冲奔射,劈开周昌义交织的剑芒,并且以崩山之威,还夺恨之剑,将青森的冷锋没入周昌义的胸膛。

周昌义瞪视梦禅泱,崩然倒地,各种表情便一齐出现在他的老脸上了!

树倒狐猕散“阵阵嘶吼被弃械乞降之声所取代。

梦禅决抱剑退走一步,他盯地上那具尸首,神情冷峻如冰,直到展千帆过来拍他的肩头,他才从杀气中恢复正常。

这个时候,一名扎髦大汉走向展千帆,他的嘴在顾抖,大巴掌抹泪水!

展千帆凝视前面于思汉子,眼中闪过千般流采,有激动、有兴奋,更有说不出的悲楚和辛酸。

“除了你——抱琴,”展千帆大声道:“还有谁能够俱备如此精湛的易容术?”

那个扎发大汉身躯蓦的一矮,伏跪在地上。

“熊抱琴叩见二少君!”

熊抱琴抬起头仰视展千帆,虎目中尽是泪光:“天幸二少平安,否则属下的愧恨就深了”“别这么说。”展千帆用力握紧熊抱琴的手腕,将他拉起来。

是展家失德,连累各位弟兄跟受委屈!”

熊抱琴揉一揉酸楚鼻子,摇摇头:“是属下无能,护主不力,致使总飘把子及老太君饮恨黄泉,大少君重伤失踪,生死不明,也害得二少君及少夫人颠沛道途,饱经风霜亡命之苦……。”

展千帆用手那么自然的拍熊抱琴的肩,二人相对呼出热气交流——“天寒地冻,”展千帆柔声道:“先带兄弟们回去安顿,生抚死恤,你懂得处理的。”

熊抱琴柃住双唇,用力颔首:“属下尊谕!”

展千帆扫视混战之后的现场:“对于金龙帮的朋友,也别太为难,去留之间,任凭自择!”

熊抱琴微微一愕:“今日放虎归山,恐怕他日养虎为患!”

展千帆转头望向江边,看看楼慧娘伴随文世全步下跳板,然后他又转对熊抱琴,道:

“冤有头,债有主,不罪无辜,莫为己甚,抱琴,你斟酌吧!”

熊抱琴玲珑心肝,一点即通,他识趣地称是而退,不再多做异议。

展千帆正想举步走向文世全,却被穆拾郎叫住了。

“二魁君!”

展千帆移目穆拾郎,和煦笑道:“展某用人但问忠诚与才能,有我口谕,熊执堂不会为难你们的。”

“对于这点,小的并不怀疑!”

穆拾郎屈身叩首一拜,林秀山和蔡胜中也起而效尤。

展千帆挪步避开,皱眉道:“这是做什么,通通起来!”

穆拾郎带头站起,他目光甚甚,言词侃侃,道:“草莽贱莠,江湖无赖,承蒙二魁君不以变节相轻,穆拾郎在此顿首拜谢!”

“免!”展千帆挥手道:“我疏懒惯了,不作兴这些抚文褥节,何况你谈吐不俗,举止斯文,应该也是表杰中人,又何必学鄙夫姿态,徒然叫人扼腕!”

穆拾郎顿了一下,道:“二魁君词锋锐利,小的委实招架不住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