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八回又见穷边腾剑气忽闻域外起风雷(第6/9页)
迦毗罗身为法王座下的四大护法弟子之一,武功上的造诣自是不凡,姬晓风一惊之下,险险给他抓着,江南见状不妙,无暇思索,他正站在姬晓风的身边,一指便戳过去。
江南用的是金世遗所授的独门点穴手法,迦毗罗被他一指戳中,登时半边身子麻木,伸出去的那条手臂,垂在半空,不能动弹,形状甚是古怪。
这么一来,江南也暴露了目标,喇嘛纷纷叫嚷:“捉奸细啊,捉奸细啊!”四面八方涌上,将他们围在核心。
姬晓风与江南背向着背,各自踏出天罗步法,左行三步,右行两步,前行三步,后退两步,忽而又脚跟着地,打了一个盘旋,这种古怪的步法使了出来,当真是瞻之在前,忽焉在后,瞻之在左,忽焉在右,引得一群喇嘛跟着他们团团乱转。喇嘛们互相碰撞,“哎哟哟”的呼痛之声此起彼落,乱得一塌糊涂。
姬晓风左穿右插,正要从人丛之中溜走出去,忽觉一股大力迎面抓来,姬晓风双掌推出,竟然抵挡不住,被那人一把抓了起来,随手就点了他的穴道。
抓着姬晓风的正是那孔雀明伦王,他把姬晓风一摔,迅即又是一把向江南抓来!
这时,那一大群喇嘛已似潮水般的向两边退下,孔雀明伦王距离江南也还有丈许之遥,但他那虚空一抓,竟比近身肉搏力道还强,江南被那股暗力所牵,竟似陷身在激流急湍之中,身不由己的直打了几个盘旋,似是被人牵着似的,向着孔雀明伦王的方向转过去。
孔雀明伦王哈哈笑道:“我只道你有什么本领,竟敢混进来做奸细!”话犹未了,忽听得“蓬”的一声,江海天大喝道:“休得伤害我爹!”他人未到,掌先发。用的是须弥掌力,掌风震荡,“蓬”然有声。登时把孔雀明伦王的那股暗力解了。
孔雀明伦王吃了一惊,叫道:“好,第三个奸细也发现了!”改抓为劈,一掌横扫过去,江海天翻掌一迎,碰个正着,只觉如同触着一块烧红的铁块一般,身不由己地倒退三步,全身气血翻腾,极之难受,不禁大惊,心道:“怪不得他的师兄当年能与我的师父打成平手,原来他已经这么厉害,今日只怕难以脱身了。”
孔雀明伦王上身也是晃了一晃,心中更是惊奇,暗自想道:“黄教从哪里请来的这个高手?听他的说话还带童音,竟然敢硬接了我的一掌!奇怪,他的相貌要比声音苍老得多,又叫这个人做爹爹,真是邪门!”
法王也把姬晓风误认为达赖座下的那个“行香弟子”,只道混进来的这几个人,果然是黄教派来的奸细,不禁也是大惊。心中想道:“此事稍一处置不当,就要弄成两教之争。”一时着急,忘记了自己已经不在教主之位,叫道:“师弟,住手!不可伤人!”
孔雀明伦王冷冷说道:“师兄,你已离开本教,本教之事,就请你不必再操心了!”他口中说话,手底毫不放松,跨上一步,“左弓右箭”,双掌一齐拍出。
江海天默运玄功,左掌右指,以须弥掌力和一指禅功再接了孔雀明伦王的一招,这一次他早有准备,只守不攻,虽然仍是给孔雀明伦王的掌力震退,但已不似刚才的难受。
法王暗暗叹气,首座护法弟子道:“师尊,走了吧?”法王摇了摇头,默默无言。要知他当了几十年的教主,与白教实已是血肉相连,在这紧要关头,哪忍得下心飘然离去。可是他也想起了现在已不是教主了,白教之规,上下尊卑之分极严,他又不能干涉他的师弟,不由得心乱如麻,进退维谷。
这时另外的两个护法弟子,一个扶着迦毗罗,一个拿着姬晓风,双双走到法王面前。
原来这两个护法弟子解不开迦毗罗的穴道,故此来向法王求救。
法王望了一眼,露出诧异神色,随即伸出三指,替迦毗罗把了把脉,他武学深湛,可以从伤者的脉息探测出是哪一处穴道被封。
只觉迦毗罗的脉息忽粗忽细,凌乱无章,法王这一惊更甚,心中想道:“奇怪,这是哪一家的点穴手法,我竟然察觉不出?”
他沉吟片刻,索性施展上乘内功,以掌心贴着迦毗罗的“天枢穴”,将一股真力输送进去。这“天枢穴”是奇经八脉交汇之点,迦毗罗本身的功力不弱,再加上法王以上乘内功相助,登时浑身通泰,不必用解穴法,而穴道已自解了。
法王忽地失声微噫,迦毗罗以为是自己受了内伤,怔怔地望着法王,法王道:“你没事了,退下去歇息吧。”
原来法王此际正想起一个人来,心中想道:“难道是金世遗来了?”他曾和金世遗交过手,深知金世遗的点穴手法神妙莫测,他当年也曾吃过苦头。
法王又惊又喜,把眼望去,只见与他师弟交手的那两个人,正在被迫得步步后退,法王又不禁呆了一呆,心道:“不对。这两个人决不是金大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