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篇:紫竹(第11/11页)



谭意娘抬起眼,惊疑不定的看了看眼前的白衣少女,然而白螺的眼睛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,但是眼底里,却有看不清的悲悯——

女子以夫为天,可是,难道除了这个“天”之外、除了爱情婚姻之外,就看不到别的东西了么?

女人也应该有抱负的……但是在这个世间,那些礼教,那些熏陶,那些自她们一生下来就无所不在的氛围和言论,却仿佛是无形的枷锁,时时刻刻要求着她们封闭自己的知性,一生的仰望着自己的“天”。

白螺长长的叹息,然而仰望天地,却知道自己对这个世间无可尽力。

自从湛泸将花镜再度送回她身边后,再加上谪入凡尘三百年的修行,天界中的灵力慢慢恢复到了她身上——然而,看得到别人的过去未来,却同样是意味着要分担起别人生命的重量——那样的沉重感和挫败感,是西天上那些主宰者们几百年来反复让她感受到的——他们要告诉这个背天逆命者:你根本无能为力!

然而,即使如此,要她低头,那却是经历万劫也做不到!

谭意娘走出门去,只觉外面阳光分外刺眼,脚下似乎踩着棉花,软软的没有丝毫力气。怀中揣着的紫竹扇几有千斤重,她扶着墙壁踉跄的走,眼里是极度的虚弱和恐惧。

妖怪……那个女子是无所不知的妖怪!她居然能洞察自己的秘密……

不可以,怎么可以再让她进曾家的门?!如果这种事被曾家人知道了,那么…那么自己便是万劫不复。这件事,必需永远、永远的埋下去!

扶着墙,不住的喘着气,女人眼里蓦然焕发出了狠厉的光。

宛如十多年前、她决定杀了魏胜和孙小怜的那一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