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五 第十章 谁主大局(第3/5页)
乌子虚、丘九师、阮修真、百纯,甚至无双女,全陷入极大的险境理,而最大的危机,是他们茫然不知再没有钱世臣来制衡季聂提,令季聂提可放手而为,将以众欺寡的战术发挥尽致,全面推展他的杀人计划。
动手的场地将是红叶楼,十周年晚宴变成死亡的宴会。在全无顾忌下,季聂提将不容任何目标人物活着离开红叶堂。
他已不可能返回城内去,且是最不智的行为。
若以眼前的形势来判断,乌子虚等是必死无疑。
唯一的希望,只能寄托在云梦女神身上,只有衪超乎凡世的无边法力,方有扭转败势的可能。
这回衪有甚么回天之术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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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阵园。后园凉亭。
此夜星月无光,层云低垂,看来明天天气不会好到哪里去。
丘九师来到独坐亭内沉思的阮修真旁坐下,吁出一口气道:“希望今夜可以无惊无险的过去。”
阮修真仰观天色道:“真古怪,每到关键的时候,天气便有突如其来的变异,例如那天你和百纯在斑竹楼决裂分手的狂风暴雨。”
丘九师道:“该是事有凑巧吧!”
阮修真道:“你又如何解释五遁盗密会钱世臣那场罕见的大雾。天气的变异似环绕着五遁盗的动向发生,大风雨肆虐之时,正是辜月明到红叶楼风竹阁见五遁盗的时刻,两人的会面,决定了以后情况的发展。你仍认为是巧合吗?”
丘九师道:“这么说,云梦女神竟可以影响天气了?”
阮修真苦笑道:“我不知道,但却希望云梦女神确有此惊人法力,不论是大雾弥漫,又或一场风雨,於适当的时候发生,对我们是有利无害。”
丘九师道:“我该不该去见钱世臣呢?”
阮修真道:“最好不要。你是个不擅撒谎的人,很容易被钱世臣看出破绽,明早我离开后,你避往红叶楼去,季聂提会误以为你和百纯打得火热,不愿分开片刻。哈!实情可能正是如此。”
丘九师赧然道:“不要笑我了。”
阮修真欣然道:“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,没有甚么好羞愧的。何况百纯确实魅力十足,又是名副其实的天赐良缘,其他一切,根本不用去想。”
丘九师道:“如果你明早离城,而我又不向钱世臣提供一个合理的解释,会不会令钱世臣起疑心?”
阮修真道:“若他起疑,自然会向你查询,你便告诉他我要去调动人马,做好起义的准备,保证他只会高兴,而不会大发雷霆。”
又叹道:“可是如果他没有任何反应,你要小心了。我的离开,可作为对真实情况的一个直接测试。”
丘九师皱眉道:“那代表甚么?”
阮修真道:“代表我最害怕的情况已经出现。我刚才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。”
丘九师发觉自己的心似抽搐了一下,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,难道自己的胆子变小了?隐隐中,他晓得实情确是如此,他害怕的是自己护花无力,百纯受到伤害。
道:“甚么问题?”
阮修真道:“凤公公这回率大军南下,并不是为了打仗,而是为了夺得楚盒。如果钱世臣全力反抗,凤公公将难以脱身,被逼留在这里作攻城战,这是下下之策。纵然凤公公能把攻城的战争,交给下面的人,自己抽身到云梦泽去,可是兵荒马乱的情况下,会有很多变量,像凤公公般惯於把一切控制在手里的人,是绝不容这种情况出现的。”
丘九师色变道:“你是指凤公公会要季聂提在大军抵达前,先一步颠覆钱世臣,暗中控制岳阳城?”
阮修真叹道:“钱世臣是甚么料子,我和你比任何人都清楚,这么一个只顾私利、反覆难靠的纨裤子弟,比起季聂提,差远了。”
丘九师露出坚决的神色,断然道:“明天不但你要离开,所有兄弟也必须一起离开。我们换个手法,明天派人主动去知会钱世臣,说你须立即去见皇甫天雄,以做好起义的准备。如此不论主事的是钱世臣,又或换了季聂提,都会放行,后者还会窃笑你是去送死。”
又担心道:“最怕是季聂提派人在路上截击你。”
阮修真道:“我会坐船离开。”
丘九师愕然道:“五遁盗不是指出走水路最危险吗?”
阮修真苦笑道:“所以我才这么关心明日的天气。”
丘九师说不出话来。
阮修真沉声道:“最理想是季聂提肯放我去见皇甫天雄,就算他在洞庭湖暗藏船队,走水路怎都比走陆路安全,我会佯作入江,然后忽然改向,凭我们对洞庭的熟悉,设法摆脱敌人。真刀真枪的比拚,我当然不在行,但指挥一艘高性能的战船,我却有十足的把握。只要云梦女神肯助我一把,比如一阵狂风,我该可安然抵达云梦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