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章 疼不疼(第2/3页)

跳动的灯影里,月薄之俊美的面容浮现在光影交界处,恍若一朵开在暗处的花。

铁横秋不自觉地屏住呼吸。

“怎么不说话?”月薄之俯身靠近他,手里仍捻着那一方绢帕,帕角滴下的血水滴答滴答,如同直接敲在铁横秋的太阳穴上,震得他耳膜生疼。

铁横秋喉结滚动: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
“我回来了,”月薄之伸出另一只手,捏起铁横秋的下巴,“你连个笑脸都不给我。”

铁横秋下意识地扯了扯嘴唇,想给他一个笑脸。

但这还不如不笑。

月薄之眸光一暗,冰凉的指尖直接按上他的唇角,用力往上一提。

“笑都不会了吗?”月薄之问他,“是不会笑了,还是不会对着我笑了?”

铁横秋咽了咽:“薄之……”

话还没完,月薄之已经狠狠咬上他的唇。

铁横秋被迫仰着头,后颈被月薄之的手掌牢牢扣住,指尖深深陷进皮肉,仿佛要透过皮肉直接攥住他的魂魄。

铁横秋呜咽着,没法挣扎。

分开时,铁横秋唇上已经多了个渗血的牙印。

月薄之用拇指抹去那丝血迹,声音温柔:“疼不疼?”

“唔……”铁横秋抿了抿唇,尝到了一丝铁腥味,一脸乖巧地摇摇头。

月薄之仿佛被这驯服取悦了一点儿,便捧着他的脸庞,轻柔地在咬痕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:“怎么会不疼呢?”

铁横秋怔怔看着月薄之,他淡色的唇上也染了血痕。

月薄之朝他微笑,又一个吻轻轻落在他的眼睑上,温软的触感却让他睫毛颤得更厉害了。

明明是很轻柔的一个吻,却让铁横秋本能地颤栗。

仿佛下一刻月薄之就会用那两片柔软的唇,将他眼珠生生吮出一般。

这个荒谬的想象让铁横秋不寒而栗。

感受到铁横秋的颤抖,月薄之拉开了些许距离,把染血的绢帕放回水里。

听到绢帕投水的响声,铁横秋猛然睁开双目,便看见月薄之正微笑着:“你怎么在抖?”月薄之歪着头,指尖抚过他冰凉的手背,“是冷的吗?”

“冷……”铁横秋顺着他的话应声。

“冷,怎么还流汗?”月薄之绞了绢帕,轻轻按在铁横秋的额头上,“看你一额头的汗。”

铜盆里的血水微微晃动,映出铁横秋苍白的脸色。

月薄之的动作温柔至极,却让额前的冷汗又沁出一层。

月薄之轻叹一声,掌心覆上他湿透的肩头:“衣服湿了,难怪发冷。”

“嗯。”铁横秋呆板地回应。

月薄之放下湿帕,替铁横秋把袍子解开。

只是轻轻几个动作,刚刚铁横秋不得其解的衣衫便敞开了。

“看,”月薄之低语,“这不是很简单么?”

铁横秋咳了咳,低头看向身上仅剩的一件中衣。

月薄之的目光却凝在铜盆里渐渐晕开的血水上:“所以,是你受伤了?”

铁横秋咬紧牙关,终究没能吐出半个字。

“让我看看。”月薄之道,“伤着哪儿了。”

铁横秋下意识想躲避,但却如同被使了定身咒一样,不能动弹分毫。

只能任由月薄之的手指勾住中衣最后一根系带,轻轻一扯。素白的衣料如同凋零的花瓣,从铁横秋肩头滑落,露出铁横秋线条分明的身躯。苍白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,却不见半点伤痕。

“到底是哪儿伤着了?”月薄之的声音轻得像羽毛,指尖却带着灼人的温度,从锁骨一路游走到胸膛。铁横秋的肌肉在他手下绷出漂亮的线条,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。

“奇怪,”月薄之像是苦恼地蹙眉,“怎么哪里都看不到伤口呢?”

话音未落,他将人打横抱起。铁横秋还未来得及反应,后背已陷入柔软的躺椅中。

月薄之执起一盏烛台,摇曳的烛光在他俊美的脸上投下诡谲的阴影:“让我再细看看。”

烛火幽幽下移,灼热的蜡油在烛芯边缘凝聚,摇摇欲坠。

铁横秋死死盯着那一点晃动的橙红,腹部肌肉绷得发疼。

蜡油将落未落之际,月薄之手腕轻转,险之又险地避开,却让下一滴蜡油悬得更加岌岌可危。

“你看起来像是在害怕。”月薄之看着他紧绷的身体线条,笑一笑,将烛台倾斜。

铁横秋瞳孔骤缩,眼看着那滴滚烫的蜡油直直坠向心口——却在最后一瞬被月薄之的指尖接住。

“放心,”月薄之碾着渐渐凝固的蜡滴,任滚烫的蜡油在自己的指尖留下红痕,却似感觉不到疼痛,神色平静,“我怎么舍得伤你?”

“薄之……”铁横秋像是受够了,又或者是从月薄之的温柔里窥见某种宽容,他支撑着身体坐起来,一手拉住月薄之的臂膀,“薄之,那血不是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