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章 夫人生气了(第2/3页)

倒是霁难逢笑得格外爽朗,大手一挥道:“那敢情好啊!就这么定了吧。”

铁横秋素来以“老好人”面目示人,自然就被“半推半就”地拉到何氏山庄去了。

月薄之却不以为然。

铁横秋能骗过别人,可骗不过月薄之。

他太了解铁横秋了,这人看似软和温顺,实则骨子里就像一把锋利的剑。

他此刻装作勉为其难,不过是设计。

月薄之心中暗下判断:他果然和何处觅情分不同。

在这城中偶遇就乐得去别人家里喝花酒,见这何师兄被围困就不管不顾出手,现在又乐不可支地到别人山庄做客。

呵呵。

真是好感情!

但月薄之这是猜对了开头,得错了结论。

铁横秋确实是在假装勉为其难,实际上打着自己的小算盘,想要借此机会接近何处觅。

但他要接近何处觅,当然不是因为他想和何处觅哥俩好。

他只是好奇这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,而何处觅显然是一个绝佳的突破口。

一行人从这暗舍出来。

守候在外的侍卫们,瞧见何处觅一身狼狈模样,皆面露讶异之色。

何处觅神色平静,三言两语向侍卫们简述了暗舍内发生的情况,随后沉声下令,即刻封锁这流觞居,并安排人手仔细探查,定要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。

何氏产业遍布天下,在白光山上就有一处庄园。

这山庄风景明秀,进了门便是两株百年梨花树,夹着一条九曲回廊,依山势而建。

何处觅引着众人往一个粉墙黛瓦的院落里,一丛紫藤顺着墙头蜿蜒而上,垂下的花穗足有丈许长,风过时簌簌地抖落几片花瓣,正巧飘在月薄之肩头。

铁横秋目光凝在那儿,想要伸手去拨,又恐惊动天人。

犹豫一会儿,却见月薄之已自行拂去花瓣。

铁横秋心下好笑: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……

流觞居那边的事情还没收尾,何处觅寒暄几句就走了。

霁难逢指了指西厢房:“我住这屋。”

说完,他抬腿就要去。

却在这时候,霁难逢袖中飞出一直小山雀——正是夜知闻。

霁难逢好笑道:“这小家伙总算醉醒了。”

夜知闻扑腾着翅膀飞了出来,一瞧这完全陌生的院落,又看到铁横秋和月薄之正站在一旁,顿时惊得吱吱喳喳,左顾右盼。

月薄之神色平静,声音清冷地说道:“这院子倒也宽敞,足够这鸟儿栖息了。”

夜知闻一听就懂:就是让我住院子,不许我进屋呗。

懂了,吱吱。

说得我稀罕进你们那屋一样,喳喳。

鸟类的眼睛是很重要的!

很怕长针眼,好吗!

霁难逢笑着朝夜知闻伸出指尖:“可下雨怎么办?要么进哥哥的屋子来,自有好吃好喝的。”

夜知闻绿豆眼里写满戒备,不客气地啄了霁难逢手指两下。

霁难逢却也不闪不躲,任由夜知闻啄着,只是笑着摇摇头:“小没良心的,若不是我,你在流觞居就被做成烧鸟了。”

听到这话,铁横秋也有一阵后怕:流觞居里的事情,的确令人心惊!

如果不是及时捏碎玉简,他自己怕也……

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,铁横秋忽然问霁难逢:“看起来,纪大哥似乎并没有着了他们的道儿?”

霁难逢爽朗一笑:“可不是像铁娘子说的一般,我年纪大,钻研旁门左道多,那些个魑魅魍魉的手段,早就不放在眼里了。”

铁横秋顿了顿:“如此说来,你那个时候倒下,不过是装样子。”

“只是好奇他们想耍什么花样罢了。”霁难逢的言语里有些百无聊赖之感。

以铁横秋从话本里的了解,霁难逢的寿命起码有一千年,这般长生不老,又难逢敌手,想必平素最是寂寞。偶尔遇到些新鲜事,便如同猫戏老鼠般陪他们玩玩,倒也合乎常理。

这般性子,怪不得会【】狗呢……

在二人谈话间,月薄之已转身走到东厢房门前站定,见铁横秋未动,便转头看向他。

铁横秋原在几步外,忽觉那道清冷目光扫过来,蓦地一紧,慌忙趋步上前推开门。

看着这一幕,霁难逢闷笑出声:“尊夫人果真柔弱非常啊,连门都推不开。”

一边调侃着,他还不忘一边用随手折下的草茎逗弄小山雀。

铁横秋尴尬地干笑两声。

月薄之却没理会,径自抬步进房。

铁横秋慌忙侧身跟上,把门掩上。

门扇合拢的瞬间,屋内光线骤暗。

月薄之立在阴影里,压迫感更盛。

铁横秋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,却不敢开口。

倒是月薄之大发慈悲打破沉默:“还记得我在那密室里说什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