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 生气(第2/5页)
然后在进了家门后,一个恢复笑盈盈,一个努力缓和了面色,正常和二老太太跟严继刚说话。
听说单秋芳已经生了,母女均安,二老太太笑着连说了好几遍平安就好。
听说严继祖媳妇元旦时早产生下了一个儿子,她倒是沉默了下,看神色,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。
两口子都自觉掩藏得很好,可饭后一回屋,严继刚就小声问二老太太:“姐、姐夫怎么不、不看姐姐了?”
以前姐夫虽然话不多,但一双眼睛却像会说话似的,时不时就要往姐姐身上落。
严继刚都能看出来,二老太太就更不可能看不出来了,揉揉小孙子的头,“可能你姐夫今天工作不太顺心。”
不过夫妻之间的事情最难管,做父母的都尽量不要插手,何况她一个过房的奶奶。
二老太太还是什么都没说,也什么都没问,希望这俩孩子能自己解决。
对面严雪和祁放的屋子里,果然一没有了二老太太和严继刚,夫妻俩就各忙各的,谁也不理谁。
倒是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,放的还是一条被,并没有要将冷战也进行到被窝里的意思。
严雪看了看,正准备把枕头往外面挪,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住了。
祁放就那么抬眼看着她,一言不发,手却按得死死的,见她不松,还又往回拽了拽。
这可真有意思,生气的是他,不听她解释的也是他,如今还不让她往外挪枕头了。
反正比力气严雪也比不过男人,干脆没和对方争,躺下后却一翻身拿背背对着对方。
这让祁放看了看,脸更冷了,明明是她受伤不和他说,甚至觉得自己这么做没错,她还和他生气。
两人提前为未来将到来的计划生育做出了贡献,然后第二天,又和往常一样跟二老太太严继刚相处。
一连好几天,两口子都挺能沉得住气,二老太太先坐不住了,趁严继刚上学把严雪叫到了一边,“受伤那事你是不是没跟小祁说?”
没问两个人是不是吵架了,也没问为什么吵架,而是直接问她受伤那事,严雪沉默着没有否认。
二老太太就叹了口气,“我还以为这都好几个月了,你早跟他说了,也是我没有注意。”
“没事,也不是什么大事。”严雪还安慰老太太,被老太太在身上拍了下,“这还不叫大事?”
望着这个自己看着随母亲嫁过来,又看着长大,不仅救了自己一命还把自己接到这里的孙女,二老太太难得多说了两句:“这要是小祁在外面受了伤,不和你说,你生不生气?继刚你生不生气?”
严雪不说话了,过了好半晌,才低声道:“奶奶,没人告诉我受了伤可以和别人说的。”
两辈子都没人告诉过她这些,不管是上一辈子,还是这一辈子。
上辈子爸爸比她更辛苦,后来又生了病,她就算在外面被人骂得狗血淋头,也不敢让眼眶带一点红回家。
这辈子继父再好,妈妈也死得太早了,她生活在仅有一个血缘亲人的家庭里,还要照顾继刚……
所以不是她不想说,是隐藏伤痛已经成了本能,她根本就没有要告诉别人的意识。
二老太太也知道她过得不容易,闻言滞了滞,又长叹了口气,“这些年苦了你了。”
“我觉得还好。”严雪从来都不是自怨自艾的性格,“我还有您,有继刚,现在也越过越好了。”
那双笑眼弯弯的,只见清透,不见勉强,却看得二老太太更加心酸。
她也是寄人篱下的人,有时候更能体会严雪的心情,干脆不再说了,反而过后找了祁放。
当时家属队的人正好过来通知严雪,让她准备准备,后天开始上山清林。
老太太一见祁放下班了,赶忙把人截到了一边,说了什么不得而知,反正严雪送了人出去,一回头便对上了一双桃花眼。
之前几天看也不看,这会儿又直勾勾盯着,严雪莫名感到了些不自在,下意识避开了男人的视线。
也是这一避开的动作,泄露出她若无其事下那一点想极力隐藏、连自己都未必察觉的情绪。
祁放没有和之前几次不小心对上视线后一样别开,而是走过来,抬手触了触她的额角。
严雪本来想躲的,可很快又想到那处头发下有什么,当初她摔破头时留下的伤疤,停住不动了。
祁放的手指就在那个伤疤上摩挲了下,低了眸刚要说什么,外面又有人进来。
刘卫斌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,脸蛋通红,说话还在喘,“严雪姐,继刚在、在学校跟人打起来了,老师让我叫你过去!”
“继刚在学校跟人打起来了?”严雪很是意外。
严继刚懂事听话,又性子腼腆,连跟人争执几句都要鼓足勇气,怎么会和人打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