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4章(第2/3页)
安王拢了拢披风:“皇上不会信。”他相信萧宴宁,但他还是有点睡不着。
今时今日又让他想起了当年,一夜之间,风云变色,他从人人敬仰的英雄,成了阶下囚。
那是他人生最黑暗的日子,他什么都没有了,像是永远看不出希望,看不到明天。
许轻风看着安王的侧脸,心下有些难受。
就算皇帝真如安王所说不会相信这些,可皇上会相信安王这个兄弟没有二心吗?
皇帝还很年轻,说的夸张一些,在军中,皇帝的命令说不定还不如安王随口一句话实用。皇帝未来的路还很长,他会借机敲打安王吗?
许轻风心中苦笑,就算敲打又能怎么样,以目前的形势,以他们王爷的性子,只能退缩,只能更加低调行事。
几日后,听到皇帝贴身内监日夜兼程来到了通州,许轻风长叹口气,希望安王不会因这点小事伤心。
皇帝嘛,都有疑心病。
许轻风把自己给劝服了,然后跟着安王去见砚喜。
刚见到人,他们这边还没开口,砚喜就一脸笑容朝安王走来:“王爷。”
许轻风瞪大了眼,皇帝身边的人一向眼高于顶,尤其是司礼监的这些内监,平日里除了皇帝谁都不放在眼里,这砚喜明显是下一任司礼监掌印,对待安王竟然这般客气。
安王伸手请砚喜坐下,他道:“砚喜公公,别来无恙,皇上可安好。”
砚喜哎了一声,苦着脸道:“皇上本来一切安好,就是这通州的流言让皇上心里格外不痛快。皇上说,让奴才替他见见这东丽使臣,奴才也不敢耽误皇上的事儿,就不坐了。”
甭管东丽使臣是醉酒胡说八道还是有意胡说八道,那晚之后,安王就把人给留下了。
说是让东丽使臣见见大齐风光,实际上是把人给软禁了起来。
说实话,如果不是碍于两国邦交,他又有着使臣身份,安王都有心拔剑了。
安王带着砚喜去见了东丽使臣罗文克。
看到白白胖胖的罗文克第一眼,砚喜道:“王爷,皇上听闻这东丽在饮食方面不甚讲究,大鱼大肉怕是吃不惯,平日里应该多给他们喝点稀粥,吃点拍萝卜什么的,到底是使臣,万一闹肚子,那就是我们招待不周了。”
安王:“……”
他看了看砚喜,砚喜的表情只有认真。
安王眨了眨眼,好吧,既然是皇帝的意思,他理应听从。
罗文克在那里叽里呱啦一阵子,砚喜皱着眉头:“有没有懂东丽话的,告诉他,我听不懂,让他不要说话了。”
安王看了眼许轻风,许轻风上前对着罗文克嘟囔了几句。
砚喜看向许轻风,神色很满意,他道:“皇上让我带几句话给这东丽使臣,你说给他听。”
许轻风慎重点头,砚喜神色一变,满眼嘲讽:“你们东丽王莫不是海水喝多了昏了头,区区弹丸小国,也敢觊觎我大齐安王?你们东丽算个什么东西?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?安王殿下威震四海之时,你们东丽王还不知道在哪里吃草呢,还敢大言不惭册封我们大齐安王?”其实萧宴宁后面的话更难听,砚喜还是稍微改动了点。
许轻风没想到皇帝的话这般直白,他都不知道该不该如实翻译。
砚喜看向他,眉头紧锁:“你行不行,能不能准确表达皇上的意思?要是不行,换个人来。”
许轻风连忙将这番话转译过去,罗文克听闻,脸色顿时变得铁青,额头上已经渗出冷汗,又不敢反驳。
砚喜见状,又恶狠狠地补上一句:“告诉你们东丽王,若再胡说八道,白日做梦,我大齐的战船定会让他明白——东海的水不仅能伤脑子,还能要人命!”
罗文克:“……”
他脸色变了,变得恭敬不少,又说了一堆话。
许轻风道:“他说那些话是他醉酒之后胡说的,他对安王一心敬佩,所以醉酒之后就胡说八道了一通,和东丽王没有关系,都是他的错。”
“这么容易醉酒还当什么使臣。”砚喜代表皇帝,姿态极傲,他道:“皇上因你们藐视安王盛怒,回去和你们的王上好好说说要怎么平息皇上的怒火吧。”
随即,砚喜收起脸上的倨傲一脸笑意绵绵地看向安王:“王爷,皇上说,您不管在哪里万万不能委屈自己。要是再遇到这些挑拨离间的混账玩意儿,不用给他们脸面,该杀杀,该打打。东丽那边敢有所动作,王爷尽管动手。”
说完这话,砚喜还让人拿来一把剑恭敬地递给安王:“皇上说,此乃天子剑,王爷拿着此剑,如皇上亲临。藐视王爷,就是藐视皇上,当斩。”
话音落,他又看向许轻风冷声道:“说给他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