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3章(第2/3页)

秦追回朝列时不经意地看了方郁一眼,方郁怕他,默默缩了缩脑袋,不敢再吭声了。

萧宴宁在上面把众人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,是怀疑是担心,是想趁机浑水摸鱼都无所谓,众人只需要明白,他这个皇帝不想追究梁牧的过往。

明白这一点,有再多浪都掀不起花来。

梁牧神色远没有一开始入朝时稳,萧宴宁看着他轻声道:“梁卿身体未痊愈,回去好生养身体才是。”

梁牧再次起身谢皇帝,萧宴宁又道:“父皇听闻梁靖归京,心中十分欢喜,一会儿退了朝,梁卿别忘了给父皇报个平安。”

梁牧表示,他本来回京当天就该给去太上皇请安,实在是身体不争气,耽搁这么久,实在是有罪。

君臣你来我往一番,梁牧退出大殿。

萧宴宁看了看百官,梁靖因挂念梁牧显得有些心不在焉。萧宴宁在心底失笑,梁靖这表情是藏也不藏,不过也好,事关自己的兄长,要是太平静也不合适。

今日梁牧入朝就是让百官看看是不是真人,有没有被人调换,现在情况明朗,众人心里都有了一番计较,众人又没有其他事要奏禀,萧宴宁便宣布退朝。

皇帝离开不久,百官就看到砚喜匆匆走到梁靖面前,说是皇帝有要事相商。

看到这一幕,有人撇了撇嘴,什么要事相商,皇帝无非是留梁靖在宫里,省得他担心去见太上皇的梁牧。

“秦大人,这两位梁大人可真是简在帝心。”有人在秦追身边酸溜溜地说道。

秦追看了他一眼:“梁侍郎自幼同皇上一起长大,又立下过大功,情分自然不同。”

开口的人没了音。

也是,单凭当年皇子相互争夺时梁靖的功劳,皇帝也该多高看梁家几眼。

没办法,谁让他们当时眼拙,想了一百圈,那也没想到最终上位的竟然是萧宴宁。

梁靖在乾安宫急得来回转,太上皇和萧宴宁不一样,对待梁牧态度肯定也不一样。

虽然知道不会出什么事儿,但他还是怕太上皇会怪罪梁牧刺杀之罪。

毕竟那可是刺杀皇帝,被人知道,那都是要掉脑袋的大罪。

萧宴宁看他站也站不住,坐也坐不安稳,无奈摇头。

皇帝朝砚喜看过一眼,砚喜心领神会,他挥了挥手,四下的宫人跟着他退下。

等没了旁人之后,萧宴宁抓着梁靖的手微微用力,把人摁在椅子上:“坐下,歇一歇。”

梁靖抬头:“我就是有点担心。”

萧宴宁给他倒了杯茶:“我知道你担心,但是你这么转来转去,我头都快晕掉了。”

梁靖一听这话,立刻坐安稳了,他接过茶,三口喝完了。

好在,没过多久,梁牧就从景安宫出来了。

梁靖站起身,到了这时候,他又有些不想离开,磨磨唧唧走不动的样子。

萧宴宁抓了抓他的手:“来日方长,你先好好照顾梁二哥。”

梁靖这才点了点头。

梁靖和梁牧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往家赶时,梁牧在他跟前感叹:“太上皇把我骂了一通,刺杀皇帝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,太上皇还说要不是看在皇上为我说情的份上,定要大刑伺候……”

梁靖随口嗯了声,他透过车帘朝皇宫的方向看去,心里则想不知萧宴宁现在在干什么。

梁牧不知他在走神,还在那里絮絮叨叨:“三弟,当年多亏你成了皇上的伴读,又得皇上看重,要不然,哪有我的今日……”

梁靖回头:“皇上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缘分,是注定的。”

他说这话时表情很认真,梁牧愣了下点头:“是……是缘分。”

不知为何,总觉得这话有点怪怪的,他这个三弟也有些怪怪的。

很奇怪,说不出来的奇怪。

***

自打皇帝松口说了海上贸易之事,大齐的船坞就忙碌了起来。

船坞里停留着以前建造的新船,不过因为一时用不上,还有银子不到位的事,有的船打造了一半就跟搁置了,现在皇帝重视海事,船坞自然忙的热火朝天。

工部尚书前去视察时要求很严,这是第一批官船出海,船自然不能有问题。

还有水师那块,也要好好挑选一番,总之不能有纰漏。

年头到月到尾,日子有了奔头,众人的心情都不一样了。

新年来临之际,萧宴宁以皇帝身份祭天祭祖,一切都很顺利。本以为这个年就这么过了,结果年还没过完,京城就传来了对安王不利的消息。

过年期间,所有机构基本处在停摆状态,只是这种事没人敢压,很快就上报到了宫里。

萧宴宁当时正在宋宅和梁靖鬼混,两人情致正浓时,砚喜前来敲门。

萧宴宁黑着脸从梁靖身上下来,在听到传言时,他还没说什么,梁靖便哑着嗓子说了句不可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