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0章(第2/3页)
人心不可控,管不着就不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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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这一晕倒,那些在乾安宫门前哭诉的朝臣顿时成了太子党攻击的对象。
一些支持太子的官员立刻开骂,指着哭诉官员中年纪大的说他们为老不尊,既对不住皇上的信任,又对不起身上的官服。明知皇帝生病需要休养,还故意前去扰皇帝清净,简直是其心可诛,要是心思都能放在为老百姓做主上,早就干出一番大事业了。
对待那些年轻的官员,太子党则说,心思不定容易受人引诱,难当大任。
最后提议,干脆把这群人碍眼的人都扔到那些鸟不生蛋的地方磨练磨练心性。
文人的嘴有时比武将的刀还利,噼里啪啦一通,那些被抨击者根本插不上话,任由这群太子党嗷嗷下去,他们这辈子甭想回京了,最后干脆捋起袖子和支持太子的人对吵起来。
朝堂上一时间比菜市场还要热闹。
别以为文人骂人只会用一些之乎者也的书面语,真气极了,什么体面,那些批了皮的难听话那也是脱口而出。
萧宴宁听着吵架声,脑子嗡嗡响,只想往耳朵里塞棉花。
后来朝堂上的争吵还是由太子出面平息的。
太子本来因身体不适,本来应该在东宫休息数日,结果事情成这样,太子哪有心情休养。
匆匆赶到朝堂,先是态度诚恳地向那些哭诉的官员表示,他能理解这些大臣为国为民的心,他这个太子还年轻,没有皇帝在一旁指导,做事是没那么全面,他也反省了自己,日后会更加谨慎。
也对着那些支持他的官员道,人各有各的性子,意见不同很正常,大家同在朝为官,当齐心齐力监督他等等。
太子这一番行为,惹得一些人当场老泪纵横,直言自己不该到乾安宫门前哭诉,是自己气量太小。
也惹得慎王一脸牙疼。
静王看他那样子,直想给他一胳膊肘。
有什么想法,回慎王府对着镜子对着池塘自己消化,在朝堂上这般表情,生怕别人找不到他的错。
萧宴宁则在心里感叹,他永远也成为不了太子这样的人。
这事要落在他身上,管它史书上会怎么写,他肯定要先和人对喷一顿,把对方喷焉巴了再说。
当然,太子态度很好,话说的也很明白,可做起事来却毫不含糊。
这天慎王、静王下朝出宫,两人商量着准备去探望探望瑞王。
走出宫门,慎王回头看了眼宫门前的守卫,眉头皱了下。
静王不动声色地看过去低声询问:“怎么了?”
慎王带着静王往前走了几步,同身后跟着的人撇开距离后道:“我总觉得那宫门守卫中的两人有点眼熟又有点眼生。”
静王:“……”
静王深吸两口气:“到底是眼熟还是眼生?”怎么能在一个人身上同时出现这两个词呢。
静王深深有感,没有瑞王在旁边的日子,他总是在忍受慎王的天真和愚蠢,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够到头。
慎王一看静王那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,慎王立刻急眼了:“你知道什么,宫门守卫那么多,眼生很正常,只不过这些侍卫守门守得时间久了,多多少少会觉得有点眼熟。但今日的守卫不同,我好像见过他们……”
这不是屁话吗?自己都说了,宫里守卫多,眼生的总有那么些个,见的次数多了就眼熟了,那可不就是见过么。
这一刻,静王在慎王身上看到了萧宴宁的影子,他差点维持不住自己风度翩翩的形象。
“哦,我想起来了,这两个守卫不是宫中的禁卫……”慎王的声音略尖,然后蓦然沉了下去,他拉着静王低声诧异道:“我怎么感觉这俩人好像出自东宫左右卫率。”
“五哥,你不是在胡说吧。”静王忍着想要回头的冲动,一脸严肃道:“你可不要因为看不惯太子就看花了眼。”
东宫十率府兵,左右卫率是兵仗仪卫和东宫宿卫。
东宫府兵,若没有皇帝御令,是不可能随意调动的,更不能混杂在禁卫中。
慎王:“我是那种人吗?以前父皇不是常派太子去接送萧宴宁,我见过他们。虽然年纪大了些,但模样没怎么变。”
他那时就是有点羡慕萧宴宁得皇帝和太子喜欢,忍不住想多看看萧宴宁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。看久了,对太子身边的人多多少少有点印象。
这种事就不好说出口了。
静王深吸两口气:“照你这么说,七弟对太子宫中的人最熟悉,我们去问问他。”
慎王:“那好,走吧。”
这时康王也出了宫门,看到两人在那里交谈,便上前含笑打招呼:“五弟六弟,怎么还没走?”
静王和慎王相互看了眼,静王心道,太子如果真的在默默安插自己的人在禁军中,那这可不是他们能阻止住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