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3章(第3/9页)
跌了后悔没卖,涨了后悔卖早了,人生就是如此的纠结。
在那之后,她相信自己是没有什么偏财运的,心态又差,注定不可能在钱生钱行业赚到什么。
干坏事给她带来的焦虑更多,她决定踏踏实实的当个好人。
张英山起身去端稀豆粉,他自己的是稀豆粉油条,王雪娇的是稀豆粉米线。
口感浓稠、柔软、香滑,筷子一搅,稀豆粉带着调料一起挂在米线上,米线里带着一点点的豌豆的鲜甜,还有调料综合在一起的香气。
看起来简单,其实还颇有技术含量,做不好的话,就有一股豆腥味,或者没有豆腥味,也没有豌豆自带的鲜甜味,就是一碗纯糊糊。
油条是先炸后烤,被剪成了小段,放在稀豆粉里一起吃,王雪娇凑过来,伸出筷子,飞快地夹了块油条放进嘴里,“咔嚓咔嚓”地嚼。
在她进攻张英山的饭碗时,她自己的碗失守,张英山从她的碗里拖走了一筷子米线,还冲她笑。
王雪娇往嘴里扒了几口,嘀咕:“要是再放点干巴菌炒肉就好了,特别好吃。”
有个年轻一点的女人听见了,伸头问道:“你们要吗?可以炒,加三块钱。”
“要要要~”王雪娇一叠声的说,旁边的人看她的表情,都像在看土大款。
一碗稀豆粉米线才八分钱,加三块钱的“帽子”?!
年轻的女人进去炒了,不多时,端出来一大碗,把王雪娇都看傻了,她以为就像鳝丝面、排骨面之类的,就盖在上面的一点点,完全是抱着“来都来了”的心态,能尝一口干巴菌,别说三块了,三十块她都给!
没想到是一碗正经的菜,难怪要三块钱。
别的菌是晒过以后,才会变成皱巴巴,干缩成一团的样子,干巴菌自一出生,就长那样,像一个被人踩碎了的马蜂窝,颜色是深黄褐色,如同落在地上的一团牛粪,属于一出生就显老,别的菌子显老了,它还那样,算是另一个层面的“青春永驻”。
而且还特别难清理,它的构造决定了它很容易夹带着松毛、草茎,明明是一颗菌,硬是让自己活出了燕窝那般难打理的气质。
干巴菌自带着一股腌腊的肉类香气,夹一筷子细细品,说它有火腿味,没问题,说它有风鸡味,也可以,说它有南京卤菜店里鸭胗肝的香气,似乎也没毛病,再加上与之伴炒的五花肉流出的油脂香气,还青椒的香气浸润。
贵的时候要三千多块钱一公斤,往里面放最好的牛肉,填充盘子的空间,都算是奸商行为。
现在才三块钱!!!
还有什么不满的。
“你们有腌干巴菌吗?”王雪娇问道,眼睛里都要伸出手来了。
“有!”年轻的老板娘对大方的客人非常喜爱,带王雪娇到后面,他们自己用大坛子装着,与辣椒同腌,她找了一个空玻璃瓶,指了指:“装满一瓶……”
她在纠结应该怎么定价,以前从来没有客人说要单买腌干巴菌,都是跟着炒菜一起卖的。
见她纠结半天,王雪娇一锤定音:“别说了!五十块钱一瓶!怎么样!里面的青椒不要,只要干巴菌,给我压实一点。”
本来老板娘心里想的是二十还是三十,五十块钱简直让她大喜过望,就算把青椒都挑走,压实,其实也增加不了多少干巴菌。
她一口答应,仔细地用白纸写了“油浸菌子”四个字,贴在瓶盖上。
再给王雪娇用塑料袋一层一层的套上,避免漏出来。
漏出来是一定的,这瓶盖又不是真空密封。
王雪娇的计划是一路捧在手上,尽快把它吃掉,让它掉到肚子里,而不是摔在路上。
王雪娇跟老板娘八卦了为什么她们家有稀豆粉:“我以为这是保山才有的。”
“我们就是从保山过来的。”女人回答。
“和顺?”
“你知道嘎?”
“嗯,我知道那边有一个好大的寸氏祠堂,你们也姓寸吗?”
“我爱人姓寸,在老挝和缅甸做生意,本来我们是住在和顺的,为了方便,就搬到这里来了。”
王雪娇笑着说:“我也要去老挝缅甸,他叫什么名字?说不定我能遇到他。”
“寸克俭。”
“哦。”王雪娇点点头,她并不知道寸克俭是谁,她只知道叶诚给她的金三角接头人的名字叫“小金佛”,此人为她编了很多神奇的故事,比她自己还敢编。
“有什么话想让我带给他的?那边的华人其实住得还蛮扎堆的,做生意肯定是在大城市,我去打听一下,多半能找着。”王雪娇非常真诚的问。
“家里一切都好,阿增快高考了,他又想考军校,又想早点出来工作,他什么时候能回家来看看,都三年多了,全是打电话,面都见不着……”女人絮絮地说着,神情也有些低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