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(第5/8页)
王雪娇苦恼地摸摸下巴:“我不敢保证你要的《松鹤图》一定在,不过,反正肯定不会跟这堆东西一起炸碎就是了。”
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程明风听她说得煞有介事,好像她真的留有什么后招,便猛然站起来,却因为跪久了,腿上发麻,一个踉跄,差点扑在王雪娇身上,被站在一边的张英山及时拉住。
王雪娇指指地面:“先上去,你自己过去找找。”
原本已如槁木死灰的程明风不知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不过有了一丝希望撑着,他又有了精神。
打开王雪娇的专属化妆室,以前化妆室里空荡荡,现在堆了半屋子的东西:瓶子、罐子、坛子,几个大瓷缸里还有插得满满的字画卷轴。
魏正明坐在梳妆台边,一手抓着头发,一手抓着笔,痛苦万分地写着什么。
在沙发上躺着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,脸上盖着报纸,听见有人进门,他一轱辘爬起来,神色紧张,看见是王雪娇,他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。
“都在这了?”王雪娇问道。
地老鼠点点头:“照你说的,全都拿了。”
上次威廉姆教授来的时候,王雪娇闲着也是闲着,以“其他的也看看,说不定有别的客户喜欢”为由,把张平给假货们留的所有记号都问了一遍。
地老鼠打洞稍稍遇到了一点困难,不过他在打洞方面的钻研精神和灵性真是没得挑。
就在昨天晚上,他克服了技术难题,成功进入地下室,把除了三件今天要交易的古董之外的真货都从洞里拖出去,放在暂时不会有人进来的化妆室。
魏正明留在这里接收消息,确认各个时间点,避免地老鼠在地下室里有人的时候,把地面挖穿,跟地下室里的人大眼瞪小眼。
等文物全部搬进来之后,再做清点,然后统计、列清单,还要把地老鼠的事情写成报告,将前因后果交待清楚。
程明风将卷轴一个一个的打开,又合上,过尽千帆皆不是,他眼里的光又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。
直到最后一个,他几乎不敢伸出手,如果这个也不是他的手悬在那里,许久没动。
王雪娇耐性极低,她“啪”伸出手,很快啊,从缸里把卷轴抽出来,再“呼啦”一下展开。
只见微微泛黄的画面上,有一株树冠如翠盖的虬曲老松,松下有一鹤,提足立于石桌旁,好像在看石桌上未完的那局残棋。
“喏,这不就是了嘛!刚你在干嘛啊?怎么忽然就入定了?”王雪娇摇摇头。
见她这快如疾风,势如闪电的动作,连魏正明都忍不住小声嘀咕:“你也得给人家留点心理建设的余地啊。”
“啊?要建设吗?能找着最好,找不着,不就得赶紧回去问张平,到底是怎么回事吗?”
王雪娇觉得王美珍遇上包大民,那才是需要留心理建设的余地,所以她会提前去说。
程明风这不就一幅画的事么?要建设啥心理??
王雪娇一向对于这种事情都是速战速决,大学的时候,有同学不敢看四六级成绩和期末考试成绩,每每从早上拖到中午,从中午拖到晚上,然后输完账号密码,点进查分网站,还要闭着眼睛,跟诸天神佛菩萨念叨半天,才敢看一眼。
照王雪娇的想法就是:“早点看完,早点快乐,该重考的就报班,挂科了,该去教授求情就去求情,该准备重修就重修,何必白白提心吊胆一整天。”
魏正明沉默片刻,对王雪娇伸出大拇指:“难怪曾局这么欣赏你,太有效率了。”
“那当然。”王雪娇坦然接受了魏正明的赞美,又转头看着程明风,看他一脸深情地盯着画上的修补痕迹,看来不用问他这画是不是他要找的《松鹤图》了。
她悄悄问王美珍:“你们到底怎么谈的?这画送给他?上头同意?”
王美珍摇头:“那怎么可能,这本来就是藏品,是被偷出来的,你们省厅答应了让他参与修复工作,而且听说博物馆还想聘他当字画修复师,他也同意了。”
“哈,这也行。”王雪娇哼哼唧唧,“我以前就想去博物馆工作,结果连志愿者都当不上。志愿者都是各个大学排队送过去的。”
会修复古字画有什么了不起的!哼!
SORRY啊,会修复古字画真的了不起!
对丧彪华和张平的审讯工作由专人接手。
起初,丧彪华叫嚣着:“我又没在大陆犯罪,我偷的东西是香港的!我卖的客人是泰国的!我又不是大陆人!我有什么错!我就在大陆定了一批工艺品!有本事你们去把商州所有的工厂抄了啊!你们凭什么的抓我!”
康正清拿出港岛方面传回的消息,有证据证明,他上一批卖出去的货物,就是从大陆某博物馆盗出去的六样货,由包大民的兴华公司帮忙运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