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(第2/7页)

王雪娇不觉得世上会有这种好事:“他家不吃鸭子?”

“不是,他家不会杀。”

“鸭子有什么不好杀的,不就跟杀鸡一样么?”

“不一样,他说拔毛特别麻烦,好多小绒毛,他家人都嫌烦,只愿意吃,不愿意搞,他一怒之下,就带出来,随便卖了。”

王雪娇还是疑心这鸭子有病,所以用这种手段卖出来,就跟“我家地里挖出了一个青铜器”一样的骗局。

韩帆马上拎起鸭子:“小区里有个养殖专业户,八十年代养鸡鸭就成了万元户,我去问他。”

话音未落,就有一阵风的跑出去了。

然后又一阵风的跑回来:“没问题,他说这鸭子特别好,比菜场卖的还好,还问是不是家里散养的。他还说,鸭子处理起来确实很麻烦,身上的毛比鸡毛难拔。”

钱刚:“难怪,前几天我看到报纸上说市场监管处理了一批用沥青拔鸭毛的烤鸭店。”

王雪娇:“你真是把小区里的老人家都处下来了。”

“哪里哪里,起码还有一个没处下来。”韩帆45度仰望天花板。

那可不么,要是把“画师”都处下来了,现在就可以直接抓人了。

“趁早把它杀了,省得又是叫,又是到处拉屎有味道。”王雪娇拿出一把菜刀。

“我来!”韩帆刚才从养殖专业户那里打听到了杀鸭绝技,感觉特别容易:“给它灌酒,烧点热水,往里头一丢,捞起来,手抹一抹就干净了”。

他有心一试身手。

韩帆先烧了一锅水,水开后,给鸭子灌了半碗白酒,再一刀结果了它的性命,最后用热水给鸭子来了个全身淋浴。

大的羽毛确实好拔,手用力抹一抹就掉了,但是绒毛和半缩在皮下的乳毛还是非常难拔,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。

但是不拔,白皮上密密麻麻地支楞着黑点点,又实在影响食欲。

韩帆悲悲切切地坐在门口拔鸭毛,几个老头说说笑笑的过来,一个老头问他:“这都杀好啦?”

韩帆抬头:“李爷爷,按你说的拔,怎么不好搞啊?”

“你说说,怎么做的?”

韩帆说了一遍,李爷爷摇摇头:“我不是让你用热水吗?你怎么用开水呢?鸭皮都给你烫熟了,毛不就全缩在皮底下啦!你慢慢拔吧。”

他就这么无情的走了,留下韩帆在原地无语问苍天:“热水不就是开水吗!”

王雪娇:“区别还是挺大的,你让女朋友多喝热水,她最多嫌你敷衍,你要是让女朋友多喝刚烧好的开水,她要报警。”

那几个老头是去夏老师租的门面房看他装修进度的,王雪娇也跟着去凑热闹。

这间房子的面积和户型跟丫丫小吃店一样,夏老师的计划是把两间内屋的隔断墙打通,给孩子们吃饭和休息。

外间就是画室。

老头们问得挺详细,柜子桌子怎么摆,墙上是刷漆还是贴墙纸都关心了一遍,还问夏老师这个门面房要多少钱,装修装半个月算不算租金,物业那边有没有给打个折。

听到装修不营业这段时间的租金一分不让,老头们咋舌:“哎哟,那不亏死啦!也没什么好装修的,你弄点石灰水,把墙刷一刷不就行了。”

夏老师云淡风清,一派大宗师气度:“我不是为了赚钱才开的,就是想让更多小孩学学画画,有点艺术素养,不要只会闷头读书。所以画室也得布置的有些艺术氛围,要从细微的地方潜移默化。”

“还是夏老师想得跟我们不一样,格局大!”老头们啧啧称赞。

王雪娇没有继续再听老头之间的互相吹捧,转身回到店里,把画室现在的样子画下来,等装修完了以后,看看屋子里有没有多出一面墙,或是多出一个小阁楼,小隔间,或者墙的厚度有没有可疑的增加。

她记得一个新闻,某市场在拆迁的时候,在墙里发现了被砌进去的尸体,估计是十几年前在装修的时候砌进去的。

能砌到墙里的除了尸体,还有很多东西。

王雪娇画完,出来看见韩帆还在悲苦的拔鸭毛:“我现在终于理解不法商贩为什么要用沥青拔了小兔崽子,我跟你没完!”

与他相对而坐的魏正明也在苦大仇深的削苹果皮:“你还敢说我!看你昨天干的好事!”

昨天,有一个大工厂给职工,包括退休职工发年底福利,一人三箱大苹果。

小区里有一户人家,老头老太儿子儿媳,都是那个厂的。

全家得到十二箱苹果,一箱二十斤,分给亲戚,还剩八箱。

绿藤市的冬天不适合保存苹果,稍微暖和个几天,苹果就要发霉发烂。

老头老太太一合计,决定在小区里卖了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