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章(第3/4页)
满娘提着篮子,匆匆离开。
进了院子,周副将打趣道:“那家的娘子,怎从你家出来了?”
嵇捕头给他们倒了水,道:“别胡说八道,那是祁晟与我合伙买的下人。”
周副将看到了桌面上放的鱼丸汤,调侃道:“我瞧着那娘子看到我们的时候,惊慌失措的模样,可不像只是个下人,倒是对你有几分意思的。”
嵇捕头笑了一声:“胡说八道,我这般凶神恶煞,邻居都还会用来吓唬自己孩子。”
祁晟本不想掺和,但听见他这话,便道:“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,样貌也就没那么重要了。”
周副将点头。
“不过话又说回来,既是贱籍,纳妾可以,娶妻便算了。”
嵇捕头道:“副将你又在胡说了,且不说我这种寻常人家纳什么妾,就说人家与我清清白白,都没哪个意思。”
祁晟喝了口茶,不疾不徐地道:“满娘与翠娘不是贱籍。”
嵇捕头和周副将闻言,都诧异地看向他。
周副将诧异道:“这买下人,竟还有不签卖身契的?”
祁晟笑了笑,道:“我家娘子良善,让我与牙行的人说了,月前照给,但就不签卖身契了,只签了个帮工的契书,两人不识字,也就没看出端倪。”
“自然,刚开始对两人不了解,也就暂时没有与她们说这事。”
祁晟说罢,看向嵇捕头:“我听我家娘子说,那翠娘勤恳能干,品行也可,就是有两个孩子,一个还得吃药,你若是有意,便仔细衡量,早些决定,别让人家妇人白白期待。”
嵇捕头愣怔了一息,随即道:“在我家里说说便罢了,出去就别说了,对人家妇人的名声不好。”
周副将道:“哟,还说没那个意思,这么关心人家娘子,瞧着你也不像是没意思的。”
嵇捕头没与他继续争辩,道:“既然来了,就一块吃些吧。”
祁晟道:“我得先把我家娘子和祖母先送回去,等会儿再过来。”
嵇捕头道:“行,一会我去馆子炒几个菜回来。”
祁晟没待一会儿就走了,回到铺子,那满娘见着人,慌得失手就打破了一个碗。
陆鸢瞧了眼,也没说她,但能瞧得出她慌乱。
回家时,陆鸢靠着车厢门,问赶马车的祁晟:“方才满娘瞧见你,怎那般慌张?”
祁晟如实道:“在嵇捕头家里碰见她了。”
陆鸢诧异道:“原来那份鱼丸汤是给嵇捕头送去的,我就说孩子都在,她给谁送去。”
祁晟继而道:“上回给嵇捕头家送鸡汤,也碰上了。”
陆鸢结合她先前瞧出的那点儿端倪,说:“先前不是说,只不在家的时候过去么,现在人在家也过去,这去得也未免勤了一些?”
祁晟:“嵇捕头说了,事关人家的名声,在外头不能乱说。”
陆鸢拍了一下他的背:“我口风可最严了。”
祁晟笑了笑,道:“一会儿送你们回去后,我还得过去嵇捕头家吃酒。”
陆鸢道:“那你少喝些,早点回来。”
祁晟应了声:“好。”
把人送到了家门口,陆鸢给他盛了一坛子羊肉:“拿着这个去嵇捕头家。”
祁晟接过了,她再次叮嘱:“记住,别喝太多酒,若是喝多了酒,就在嵇捕头家里歇着,别赶回来了。”
祁晟笑了笑:“晓得了晓得了,我若太晚没回来,你早些睡吧。”
陆鸢点了头。
祁晟回到嵇捕头的家里,院子里已经摆上了一张桌子,也不知他去哪杀的鸡,已经整只摆到了桌案上,还有三碗酒。
嵇捕头看了眼他:“来了,就一块上几炷香吧。”
说着,把一把香递给了他。
几个人,给这次在剿匪中不幸丧命的同僚上香,祭酒。
……
半夜,听到敲门声,翠娘提着油灯,匆匆开了门。
闻到了满身酒气,问:“郎君可要备热水?”
祁晟点了点头:“给我备一点吧。”
翠娘道:“娘子把郎君的衣裳放在了堂屋,说回来的时候可以换。”
陆鸢这有孕了,对气味非常敏感,便先把衣服备在外头,省得熏到她。
祁晟简单洗漱后,身上难免还带着些酒气。
他回了屋,也没点灯,摸黑走到床边,上了榻入了被窝,从后背抱住了妻子。
陆鸢早就听到了声响,也就醒了。
她道:“你喝了多少,洗了澡,身上竟还有酒味。”
祁晟闻言,正要坐起,陆鸢拉住了他:“你要去哪?”
祁晟许是喝了不少,也吹了冷风,是以声音有些哑:“再去洗洗。”
陆鸢没好气道:“不是很浓,淡淡的,不用洗。”
祁晟便再次躺下,拥着她,唤着她:“丽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