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(第2/3页)

正要将作假的账本收起时,梁知舟正好进来了。他扫了一眼账本,倒是看出来点东西,“记得你这家铺子的营收还算不错,怎么还往里亏钱的。”

“做了账,为了告诉府里的那些人,我手头上十分拮据。我打算将装作将铺子盘出去,到时候看能不能成功分家。”她想的明白,老夫人和王氏连番算计,为的不过是她名下的产业和娘亲的嫁妆。

只要她手里有银钱,她们便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水蛭聚集过来。因此就算是她娘亲想清楚要搬出去,乐平侯府的人未必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们。

梁知舟靠在椅背上,听了她的打算,点了点头,“想法倒是不错,只是你忘记了一点。她们也是有自己产业的,铺子亏损也能知道一个大概,如何能瞒得过去?”

“便说是之前为了找我父亲,撒了大把金银出去,闹得铺子周转不过来,亏了本钱。”她也不是脑子一热,这是她能够想到的最好的法子。

这个理由听起来算是正常的,不过梁知舟想了想之后倒是给出了另一个办法。可以对家中说如意坊愿意帮忙找寻虞平生的下落,但是要付出二十万两纹银,让公中出上十万两。

钱氏若是知道这个消息,定是不计代价也要试试看,但是老夫人和乐平侯夫妇会不会同意就完全不好说。在金钱面前,这三个人亲情淡薄得可以。

她几乎都能够预想到到时候的场面,不由替自己父亲难过了一会之后,又生出嘲讽来。

手腕便跟着颤了颤。

梁知舟正在给她换药,无奈地握住她的手腕,“不要动。”

经过几天的恢复,她的伤口已经结痂,嫩白的手臂上突兀地横着几道的伤疤,格外刺眼。每每看到时,他眼底便生出一股戾气,对王家出手就更重些。

大多数的人看了王家的笑话之后只觉得王家倒霉,教出这么一个儿子来。但稍微聪明些的应该会想到,王家这次怕是彻底得罪了人,就是日后王家想要东山再起,也没有人敢帮助一二。

梁知舟将何大夫配好的药膏拿了出来,取出豆丁般大小抹在血痂上,慢慢揉开确保药膏都能被完全吸收。

听何大夫说,这种祛疤的药膏就应该要这么用。男人的动作也规规矩矩,不存在刻意占便宜又或者是什么。

但是她的伤口正在愈合,本身就会有一种发痒的感觉。男人的指尖抚上去,就会传来一种说不出来的酥麻感。那种酥意沿着血液流到全身,连带着心脏都会生出几分不该有的悸动,一下子就乱掉了。

她忍不住想要收回手。

奈何在一开始她稀里糊涂默认了他给自己上药的事儿,导致她现在也不好意思说干脆直接将药膏给她,只能忍着给自己说这就是一件正常不过的事。

她向周围看去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,不知怎么眼神就飘到梁知舟那里去。

梁知舟相貌出众她是一早就知道的,但是之前她多是在宴会上见他。那时候梁知舟被一群人拥簇着,却清清冷冷站在众人中间,身上气势骇人,反而会让人忽略掉他的相貌。

而此时他卸下来了对外时的一身威慑,如同寻常男子一般正坐在她的对面,凝神盯着她手上的伤口。他的骨相极为优越,鼻梁挺直,眼眸深邃,很容易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。

她又想到那几个荒诞而古怪的梦境,想到从王家出去的那个午后他俯身一遍遍的亲吻,觉得他攥着自己手腕的那一块的地方都在发烫。

手指蜷缩,每一下都能引起阵阵战栗。

梁知舟感觉到手下的轻颤,看了过去。

她脸上噌的一下就红了,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下意识别开脸,心虚地不敢对视。

有垂落的碎发就落在她的颊边,在晃晃悠悠的烛光中透出几分说不出的美。

他垂下眼帘,指尖下细腻柔软的触感愈发明显。

“药已经上好了,注意之后不要碰到水。”他神色如常将药膏收了起来,声音有种察觉不出来的紧绷,“已经很晚了,等会直接睡好了,我等明日再过来。”

“嗯。”她点头,没说一声“好”或是“不好”,沉默着将男人送到了窗边。

她一手扶着窗柩,食指抵着木质的边缘轻扣。

眼见着男人就要离开,她便没有忍住开口,“明日就不用过来了吧,我这里也有些去除痕迹的药膏,听说效果很好,用不上这么麻烦。”

想要说的话说出来之后,她要比想象中轻松很多,便继续说下去,“我们这样不好,万一被人看见了,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
“会有什么麻烦?”梁知舟问。

她顿了顿,一时词穷,只好说了那日虞晴明对自己说的话,“现在外面不少人猜测我们有什么关系,虽然王家的丑闻的传出来之后,关注诗会的人不多,总还是有人会猜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