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9章、文武状元一同招呼的福分(第4/4页)

“那里现在有多冷啊?”

“……想必是冷得多吧。既是出征,也不便……”

她没继续说下去,无非是朱厚熜自己说出征不能带着人侍寝。

当然是不会冻着皇帝的,但孙茗已经听到了传言。生俘了套虏那么多部族,镇安伯当时放出话来,他们可以效仿朵颜三部,臣服、献女。

等陛下凯旋还朝,宫里大约是又要多些新人了。

此时,捷报还没到开平。

朱厚熜倒没想着什么泄火的事,冰天雪地的,没太多火。

况且并非没人服侍他,在太原,终究还是有两个少女让他看上了眼,一路带了过来。

没有大张旗鼓地带着什么后宫妃嫔一起出来,那么表面上就过得去了。

但是做皇帝的,当真一憋一年?现在看来,当初在山西,总督何瑭及朱麒那两个家伙看他朱厚熜也很准。

一个是忻州通判的女儿,名唤穆婉。一个是晋商王家的旁支,叫王青茵。

现在是夜里了,她们一人静坐在一旁等着招呼,一人暖着被窝。

而朱厚熜还在看书。

没什么娱乐,到了开平这么些天,朱厚熜也没想到什么好的法子将来能把草原上的鞑子轻松找出来。

他在看当初朱棣五次北征的记载。后面三次,基本上都是把主要的时间花在找人上了,而且大体上可以说一句无功而返。

只要明军强大,人家避开决战,还是总能跑掉的。

这就难了。

“陛下……夜已深了……”

过来出声提醒的,还是黄锦,穆婉和王青茵这两人是不敢擅自开口的。

陛下把她们带来了,却也不算是特别喜爱她们,多多寻欢作乐,倒像是已经习惯了让她们服侍,索求不多。

朱厚熜放下了书,穆婉赶紧拿起旁边热乎的巾帕,帮皇帝擦了擦眼睛和额头。

“河套那边有新消息了吗?”

“没有。陛下不必忧虑,眼下已经是在围战了,靖边伯、镇安伯、抚宁侯都在,没有岔子的。”

朱厚熜叹道:“毕竟是大几万人啊,背水一战,困兽之搏。”

大势是胜势,然而谁能百分百确定呢?

他还不知道最新的战果,考虑的却包括将来:“就算这次不能竟全功,河套的消息也定会传到北面。朕若是俺答,明春就要避战了。以后啊,这开平以北,又是老故事。严春生确实是勇猛无匹,但特战营只有那么点人。若大明没有另一个霍去病和另一支更精锐、人数更多的骑兵,也难办。”

“那便让镇安伯练嘛,我瞧镇安伯不比冠军侯差!”

“胡说八道……猫抓老鼠,老鼠就在那一带,还是容易许多。”朱厚熜不那么乐观,“但俺答若做了地鼠,在无垠的草原上到处躲藏,那就太浪费兵力和精力了。”

毕竟还是没发展到机械化的时代,想在草原上同时保证机动性和战力,只能靠精锐的骑兵。

而大明守边墙已经多年,战马、精锐骑兵的培育,需要花上很长时间了。

丰州滩的大捷传来后,朱厚熜就有喜有忧。

有大捷自然是大喜,但严春生猛到那种程度,胜得这么快、这么干脆,消息传到北面,俺答只怕会更谨慎。

来年开春,只怕战不成了。

这就是朱厚熜的忧。强行北征索敌,杨慎要急得脑门冒汗。不去找出来打溃俺答,虏患就依旧存在。

了不起就把你朱厚熜熬死,你儿子、你孙子都能这么强吗?百年一过,卷土重来罢了,历史上也不只一回是这样。

所以朱厚熜发愁。

一天之后河套真正的大捷再度传来,北征大营欢呼震天响,朱厚熜大喜之余就更愁了。

那边那么大的功劳,北征大军不战都不行,将士们眼睛通红啊。

唐顺之都要战后杀降给自己找点不干净,严春生还想立什么样的大功?其他人肯吗?

可是套虏没得这么夸张,俺答更不会在大明士气最高涨的时候迎战了。

空耗钱粮而已。

从此刻到春节,北征大营里既过着年,也摩拳擦掌等着春暖雪化。

朱厚熜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唐顺之那边让严春生押着过来的人身上:要戴罪助战的套虏旧部,应该能作为漠北合格的带路党吧?

在漠北苦寒之地,奔波了一个冬的马芳以新封的百户身份领到了一个新的任务:统领一支归附的喀尔喀小部族百人队,负责侦查警戒汗帐西南方向的动静。

他在动着心思:这是不是一个机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