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9章、大明新力量(第3/4页)

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,这话有多么大逆不道?好像你十七岁了也该登基一样。

陆炳委屈地护着脑门:从正德十六年到现在,快五年了啊!从锦衣卫的卫学到皇明大学院,读了五年书啊!

这么长的时间,老爹在锦衣卫里只升到了一个“指挥佥事”的正四品衔,实职仍旧只是在宫里打转。

陆炳倒不是非要当多大的官,只不过这几年风起云涌,当初京营里惠安伯谋逆的事情好刺激啊!

眼下有武举恩科,陆炳泪汪汪:“哪怕今年先考个武举人也行啊!”

“我说你先好生进学,你就好生进学!”陆松恨铁不成钢,“陛下对你始终惦记着,你急什么!”

“陛下好长时间没见我了!”

陆炳很委屈,如今每年只有节日时,才跟父亲一起进宫向皇帝拜贺一二,跟例行公事似的。

“你还没本事,见你做什么?”陆松分得清轻重,“你和陛下交情不一般,陛下将来是要用你掌好锦衣卫的,你现在有那个能耐吗?若考中了武进士,让你去做千户还是去做镇抚使?你都没长齐!”

陆炳有点想脱裤子证明一二,但最终只能长叹了一口气。

同样是少年人,陛下凭什么十五岁就能呼风唤雨、那般快意?

他的朋友里,唐顺之已经考完会试了,严世蕃这虚岁十四的乳臭小儿也说了:今年去考上武举人再说。

只有他陆炳,仍被陛下和父亲压着。

好在随后黄锦的干儿子来到了陆家,一点都不见外地跟陆松说道:“陆将军,陛下亲旨,让令郎也试试今年武举。”

陆炳喜出望外:“陛下圣明!”

“……臣领旨,谢陛下隆恩。”

皇帝有旨,陆松自然不再坚持。

但等送完别人出去后,陆松看向儿子的目光就很危险了:“不试也就罢了,要去考,你要是丢了陛下的脸,丢了骆哥和王指挥的脸,丢了陆家的脸,老子扒了你的皮!马步、箭、刀、枪、剑、戟、拳搏击刺、营阵火药、战车兵法、天文地理,老子一天考较一样!”

“……爹,您也不是全懂啊。”

陆炳比较谦虚,实则他爹可能很多样都算不得好。

陆松气不打一处来。

“武艺不说,那营阵兵法天文地理,我去找唐应德!”

“……那个唐顺之?以他之才,应当要准备殿试吧?”

“那家伙不用特地准备。”

“……先让老子看看你的马步!去院里,蹲一个时辰!”

“……”

严嵩家里,严世蕃被严嵩留在京城的管家好好管束着,但管家现在很头痛。

“公子,老爷说了多少次,陛下特地安排你去卫学,你等陛下安排便是。老爷还只是一省总督,你还是不要现在便出头的好。才十四啊!”

严世蕃忍不了:“如今卫学里,同学们哪个不摩拳擦掌?今科武殿试,锦衣卫岂可落后于人?”

“……公子才十四啊!”管家心想,比武艺的话,你这十四岁的如何能与那些及冠之年、身强力壮的人相比?

但严世蕃自有一股狠意:“十四怎么了?我跟陆哥学了几年,拳脚就没怕过谁!”

管家哭笑不得:“人家都知道了,公子是老爷的儿子……”

严嵩,首任御书房首席,一省总督,于谦配享太庙和《大明忠佞鉴》编撰的首倡人。

严世蕃这么独特的形象和造型,之前与诸多官宦之后干架的故事,哪里还藏得住?

此时此刻,严世蕃想要去考武举的消息还没传到浙江、还没得到严嵩的许可,管家觉得不合适。

但是武举要举办殿试的消息,正在传开。

严世蕃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形象走文科举很难、也听父亲讲了陛下的用意,因此觉得这是陛下为他铺的路之一、必须抓住的机会。

但更多的中低层军官、普通兵卒,则是翻涌起热血来。

从京营之中开始,再到北直隶、河北河南山东,再到湖广。

张镇也知道了这个消息,然后只能怅惋:“可惜……我年纪大了。”

“在治安局里也不错!”张诚不屑,“这武状元再怎么样,还能比文状元更好?将来咱张家,还得靠白圭光宗耀祖!”

张镇无语地看着自己还在襁褓中的孙子:您就做了个梦而已,不必这么当真吧?

状元哪里那么好考,那新的考制传到了湖广,荆州府内不知有多少士子在哀嚎:三年后,只怕又考简字和新体例,又考新学,还没法走走门路了。

到三月初,那一期《明报》才在半个多月后传到了福建。

俞大猷已经“奉旨”袭替了父亲副千户的官品,但守孝在家的他现在主要纠结的是两件事。

第一,要不要响应“政策”,结束丁忧去任职,养家的同时也为牺牲的父亲再争取一份荣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