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0章、谁做了叛徒?!(第4/4页)

“……抚台清廉,学生敬佩之至。依学生看来,黑子白子,皆是棋子。若一局胜负已分,再有一局,棋子仍是棋子。”他试探着问了一句,“抚台既然也觉得胜负已分,不如先入席,学生再向抚台请教?”

“不知你说的这再有一局是何意?”张孚敬认真地问他,“本抚以棋喻国事,你并非愚笨之人,不会听不懂吧?这白子好比还有良心的官绅,这黑子好比处心积虑侵吞实地的无良官绅。你说再有一局是什么意思?你不妨把话讲明白一点。”

郑存忠脸色一僵,勉强笑道:“那是学生愚笨,没有领会抚台深意,学生以为抚台只是谈论这局棋而已。”

张孚敬摇了摇头:“本抚记性很好。你说的每一句话,本抚都记着。本抚先说了自家买田的事,而后因此感慨面前这局棋,你便说若再有一局,棋子仍是棋子。这一番对谈,不知陛下听了会作何感想。”

“……学生到底有何错处?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抚台大人,若因盘外闲谈便治学生之罪,天下人不服。”

郑存忠听到他要把硕大无比一顶帽子盖在自己头上,也就不能再装傻了。

“天下人?”张孚敬笑了起来,“来,再下一局。这一局只以之喻广东,你可要用心下了。”

棋盘理净,张孚敬还是执白,但他说道:“本抚让你九子。”

郑存忠只感觉受到了羞辱。让九子,你当我是不懂棋艺的稚童?

话已说得那么透,他知道这回自己已经无法脱身了,于是毫不犹豫地连布八星,最后一子更是落在天元,随后抬头盯着张孚敬。

“好气势!”张孚敬赞了一句,拈起白子很随意地点在一处。既没有贴着哪颗颗边星去争边角,也不是在腹地布局。

郑存忠紧皱眉头,随后也不犹豫地开始先守一角。

张孚敬笑了起来,拈起白子轻脆地磕在天元处那枚黑子上,就如同下象棋吃子一般占据了其位,提着黑子随手扔到了院子里。

郑存忠勃然变色。

而在南海县郊的一户庄园外,寨墙上的家丁躲在几面木盾之后惊惧地喊道:“这里是雷家私宅!你们是哪路山贼冒充的官兵?你们知道这里是陕西右参政宋大人的产业吗?我庄内壮仆近千,广州前卫千户老爷是我们老爷拜把兄弟!”

官兵队伍里却押出一个肥头大耳踉踉跄跄的人,他浑身粘着泥哭丧着喊道:“开寨门!”

“老爷,您怎么……”

“快给老子开寨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