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(第4/4页)

待晏书珩放开她时,阿姒也不想在此时再解释表兄的事了。

有时他偶尔吃味,也不错。

她扣紧池壁,任由池水狂烈飞溅。

“现在,可熟悉了?”

青年几l乎咬着牙说的,阿姒回答只晚了半瞬,他贴近得更加深刻。

阿姒有气无力地回应。

“熟……熟悉了!”

其实这样的他,更加陌生了。

偏偏此刻又看不见他的面庞,只能听到那勾人沉'沦的嗓音,但因为比平时喑哑,陌生感又添一重。

阿姒脑中简直要一团混乱。

她央求晏书珩:“夫君,转过来,你转过来好不好。”

晏书珩宠溺地说好。

他把阿姒转过来,将她整个抱起,挂在自己身上。青年身子高大,轻而易举地将她抱得稳稳当当。

不仅如此,他还就这般踏着台阶,一步一步地,缓缓走出水中。

他往上迈步时,阿姒便会不由往上,上了一记,步子稍定时,又狠狠落下,区区四级台阶,她“走”得无比煎熬。

迈完台阶,还要走回卧房。

等到被放在桌案上,阿姒再也抓不住晏书珩的手,整个朝后瘫倒,只有与之相触的肌肤还紧连不分。

晏书珩扣住桌角,俯身吻她。

桌上摆着的花枝随风摇摆,被烛光打在墙上人影也来回摇曳。

太荒唐了。

桌上很快沾满水渍,滑得躺不住,他们又转到帷帐内,几l轮颠倒,餍足的青年才放过她,在她耳边轻道。

“睡吧。”

阿姒倦极,闭眼前,迷糊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烛台,晏书珩回来时刚续上的烛台,此刻只剩一豆微火。

竟做了这样久。

抛却君子面皮的晏书珩,不仅是个黑心郎,还是个饿狼!

次日,日上三竿时分。

阿姒睁眼,回想昨夜,只感觉恍然如梦,她动了下似要散架的身子。

“嘶,好疼……”

亏她还一直以为他是克己自持、风度有家的翩翩君子!阿姒禁不住骂道:“这个混蛋!伪君——”

纱帐外,隐约有窸窣响动。

阿姒转过脸。

红罗帐内,伸入一只修长的手,绛红的纱帐绮丽暧昧,配上那只玉白的手,轻挑纱帐时,缱绻而缠绵。

思绪停滞须臾,她看到一双漂亮的、含情脉脉的眸子。

“醒了啊。”

前所未有的温存叫阿姒恍惚,以为他还是过去斯文的青年。

她下意识朝他礼节性笑笑。

与此同时,昨夜种种像一盏走马灯,在脑中过了一遍。

阿姒的笑逐渐僵硬。

晏书珩倒是从容,笑意清浅,又变回那风姿如月的世家公子。

但昨夜的一切太过荒唐靡乱。

阿姒已经信不过他了。

用过午膳,晏书珩收了逗弄的笑,正色道:“京中传来消息,陛下下旨褫夺太子殿下储君封号,封为楚王。”

阿姒手中筷子“哐当”掉在桌上。

出于谨慎,晏书珩不欲多说,但见阿姒担忧,他眉心也跟着蹙起。

“殷氏权势正盛,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,如今储君虽未定,但朝野内外都认为三皇子必将入主东宫,其余世家不见得会甘心让殷氏独大。如今的朝堂,已非陈家和晏家所能掌控。”

阿姒明白了:“你是说,未来朝局动荡,韬光养晦才是存活之道?”

晏书珩虽只说了这么多,但阿姒也知道,这是他对她的例外。

昨夜对他的“恐惧”被抚平一二。

紧接着,他说他不日要去建邺。

“阿姒可愿与我同去?”

阿姒迟疑了。

建邺离南阳颍川都很远,离洛阳更远,去了建邺,恐怕就不能时常与爹爹联络:“我还是留在南阳吧。”

晏书珩同意了。此行他并无把握,若非必要,不会勉强她同去。

数日后,他离了南阳。

他走之后一个月,殷后所出的的三皇子入主东宫,朝中大乱,在世家支持下,诸皇子纷纷展露野心。

一出宫变,洛阳陷入大乱。

胡人大举入侵,来势汹汹,刚入主东宫的三皇子在守城中殉国。

好在因太子被贬,父亲随太子到了远离洛阳的荆楚,也算因祸得福。

洛阳最终沦陷,帝丧。

一些世家欲拥戴在荆楚的表兄至长安即位,表兄却坠马受伤。

皇位落到别的皇子身上。

这一连串的“因祸得福”在阿姒看来是喜事,就是太过巧合。

像是有人在背后刻意安排的。

不过对她而言,家人平安便是大幸,她无暇思考这些巧合。

胡人凶猛,眼看就要南下。

晏氏一族决定往建邺避难,远在颍川的陈家,则要赶往荆楚。

阿姒放心不下爹爹,以探望太子表兄为由前往荆楚。

启程两日,马车在半途被截停,车外,是一队陌生人马。

“我家夫人邀见晏少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