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 你把我灌醉(第2/5页)

……

另一侧,燕京。

入秋后天气转凉,燕京郊野随处可闻桂香,但风雨飘摇之际,出门秋游的豪门显贵并不多,只有些许花船上,还能听到些歌女的婉转哼唱和纨绔子的推杯换盏声。

璇玑真人牵着马立在燕河畔,打量着北梁京郊的景色,沉默片刻后,来了句:

“以前听夜惊堂说过一句‘商女不知亡国恨,隔江犹唱后庭花’,如今燕京这局面,和此诗倒是颇为应景。”

梵青禾拿着千里镜,打量十余里开外的一处河湾,听见此言,略显不悦:

“办事的时候,你能不能正经一点?”

璇玑真人微微耸肩:“我正儿八经念诗,你自己想歪,怪我不正经?”

“写亡国恨的诗词那么多,你偏挑这一句,怪我想歪?你要真馋了,等夜惊堂回来,我让你吃一次独食,好好唱个够。”

璇玑真人抬起手儿,把玩青禾的浑圆满月:

“说好了一起贴符,我岂能独享……”

啪~

梵青禾把手拍开,往旁边挪了些,懒得再搭理这玉虚山魅魔,认真观察起了远方的情况。

燕京的刑狱在城内,关的都是刑部正常凡人,而‘死牢’则和黑衙地牢一样,是不归刑部管的特殊监狱,因为进去了就不大可能再出来,才有‘死牢’之称。

就和黑衙地牢一样,因为关的人太厉害,无论建筑还是安保级别都很高。

死牢修建在余山脚下的河湾内,并非靠山而建,而是修在两条分叉河道之间的孤岛上,四面环水,牢狱有三丈高的城墙,上面狱卒时刻巡逻,而出口只有河面上的一座半里长的石板桥,直接通到对岸国师府门的门口。

如此固若金汤的防卫,使得这座牢狱建成后就没发生过劫狱、越狱的事件,而曹阿宁此时便被关在地牢之中。

梵青禾仔细打量了了片刻,皱眉道:

“周边太空旷,靠近死牢必然被提前发现,除非从水底下潜过去。而且一旦惊扰警卫,项寒师可能就出来了,这人很难救。”

璇玑真人跑到燕京来探查,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凭借她们两人,把曹阿宁解救出来,以免夜惊堂再涉险。

但就当前这森严程度,她们俩上去是作死,此时也只能回应:

“现在也不知道夜惊堂在哪儿,他收到消息的话,十有八九会过来,先把情况摸清楚。”

梵青禾挺担心夜惊堂在外面出事儿了,不过当前担心也没用,还是得按部就班办事。

在遥遥盯梢良久后,梵青禾忽然从千里镜中发现,一辆马车驶过了死牢外面的石桥,朝着牢狱行去。

而外面驾车的护卫,似乎是‘华安’的同事华宁。

“华俊臣似乎去了刑狱,他估计知道里面的情况。”

“曹阿宁都暴露了,华俊臣当前处境估计也悬,还是别贸然接触的好,等夜惊堂来了再说。”

“哦……话说到时候夜惊堂来了,你要贴符的话,怕是得贴个避水符,不然沾不住。”

“?”

……

与此同时,十余里开外的河面上。

咕噜咕噜……

马车驶过仅容一车通过的石板桥,在死牢大门外停下,华宁下车掀开了帘子,牢中也有狱卒出来迎接:

“华先生。”

身着锦袍的华俊臣,腰悬佩剑从车厢内出来,神色看起来风轻云淡,如同深藏不露的绝世剑客,但内心却满是愁色。

华俊臣和曹阿宁谈不上太熟,但夜惊堂是他女婿,如今夜惊堂不在,手底下人却出了事,他若是半点不作为,以后肯定无颜面对女婿。

但人关在死牢之中,还是敌国暗桩的身份,他能撇清关系就已经不容易,这时候还能怎么作为?

这些天,华俊臣唯一能做的,只有每天例行过来问口供,看看曹阿宁的情况,以免曹阿宁扛不住刑讯逼供被打死了。

但朝廷抓住曹阿宁后,也不知是不是怀疑绿匪情报的准确性,并未对曹阿宁动大刑,只是密切调查曹阿宁在燕京接触过的人,寻找通敌的证据,比如白枭营的前同事贾胜子等等。

贾胜子被牵连,整个人都懵了,虽然不敢明着骂,但话里话外都在说朝廷瞎眼,毕竟他以前可是曹阿宁上司,带着曹阿宁、许天应去云安行刺,正面碰上夜大阎王,不知用了多大力气才侥幸逃回来,曹阿宁是不是暗桩,他能不清楚?

华俊臣就是夜惊堂岳丈,自然知道贾胜子确实不清楚,为此只是软禁着继续调查,尽力拖延点时间。

此时华俊臣在死牢外下车,便收起了乱七八糟的心思,孤身进入了死牢大门,又转入地下。

本来华俊臣是准备直接去曹阿宁的牢房看看,但途经进入地下牢房的门口时,却隐隐发现哪里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