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求人的态度(第4/7页)

沈故渊被打得微微侧头,嘴角磕在牙齿上,微微溢出些血来。他伸手抹了,轻笑着低头看她:“是你问的,作何又打我?”

他有好久没有见过她了,还以为再见不会有什么波澜,谁曾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是她,心便骤然疼起来。

“我原本只是觉得你自私。”宁池鱼冷笑:“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无耻呢?”

沈故渊伸手给幼帝塞了药,听见动静,缓缓侧头,就看见一脸呆滞的宁池鱼。

“我无耻惯了。”沈故渊道:“是你先前忽略了。”

池鱼的步子僵了僵。

先前的宁池鱼,眼里只有他的好,哪里会当真觉得他无耻?而眼下,她气狠了也看透了,怕是觉得他面目可憎。

一袭红衣从床榻边蜿蜒落在地上,满头华发随着主人的动作垂了下去,散在明黄色的锦被上。

沈故渊低笑,拉起她的手来看了看,挑眉问:“疼不疼?”

池鱼照做,踮起脚,轻轻地撩起隔断处的纱帘。

一把甩开他,宁池鱼扭头就走。

玉清殿里安静得很,连多余的宫人都没有。御医在内殿里洒着药水,见她进来,连忙让她将面纱系好。

“喂。”沈故渊在她身后喊:“不救沈知白了吗?”

静亲王一转头,池鱼就钻进了大殿。

这人压根是在捉弄她,她与其跟他在这里耗,不如回去多陪陪知白。

于是,他没拦她了,反而是将自己的父王拉到旁边,道:“儿子有事与您商量。”

握紧了拳头,她没回头,一步步走得越来越快,最后朝着马车就冲了过去。

静亲王很不能理解,沈知白却是知道,宁池鱼这一世亲人早亡,举目无亲,血脉对她来说,是个很温暖的东西。里头的幼帝与她血缘相关,眼下生死难测,她自然不可能过而不看。

街上人来人往,买菜的大婶和卖饼的阿婆都回头看向站在街中间的那个人。那位公子生得真是俊朗啊,只可惜好像有什么伤心的事情,分明是站在人群里的,却孤独极了。

池鱼沉默,想了许久还是道:“我想看一眼,就一眼。”

一个没忍住,阿婆给他塞了个饼,安慰他道:“年轻人有什么想不开的?吃个饼,甜的,吃完了就没有烦恼了!”

静亲王摇头:“我们都不敢进去,里头的太医也是战战兢兢,你莫要拿性命开玩笑!”

沈故渊缓缓低头看着手里的饼,轻笑一声,放在嘴里咬了一口。

“我不碰他。”拿出手帕遮面,池鱼道:“这样总没问题吧?”

甜是挺甜的,但是烦恼的事情,却是一件都少不了。

“回来!”沈知白拉住了她,皱眉道:“天花会传染,你不要命了?”

摇摇头,他转身往月老庙的方向走。

池鱼提着裙子就要往殿里走。

沈知白清醒过来的时候,看见池鱼坐在他床边,眼睛活像兔子眼似的。

“是身边有宫人不干净,便染上了。”静亲王皱眉:“御医已经想法子救治了,但陛下一直反复发高热,,明日怕是就瞒不住了。”

“你……”他嗓音沙哑:“几日没睡觉了?”

倒吸一口凉气,池鱼瞪大了眼:“怎么会?他不是一直在宫里待着吗?怎的染上了天花?”

池鱼扁嘴,委屈地伸了两个指头:“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吗?”

四下只有他们三人,静亲王终于松了口:“天花。”

身上各处都有些痒,沈知白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,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,苦笑了一声道:“看来我运气不太好。”

余承恩带着人又纠缠了半个时辰才悻悻离开,等人一走,池鱼立马问:“陛下是出什么事了吗?”

说着,又觉得不对劲,皱眉看向池鱼:“你为什么在这里坐着?还不出去?!”

直觉告诉池鱼,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,但眼下形势不对,她也不敢贸然开口,就与沈知白一起站在静亲王身侧。

池鱼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面纱,咧嘴笑道:“我不怕的!”

沈知白轻轻拉住池鱼的衣袖,颔首后退一步:“听父王的安排。”

笑着笑着,眼睛就更红,她哽咽着道:“怪我,若不是我非得往宫里跑,你也不至于会这样。”

静亲王摇头道:“明日吧,等明日陛下醒了,你们再进去看也不迟。”

“与你有什么干系。”沈知白轻咳两声:“是我非要跟着你去的,怪不到你头上。”

微微一愣,池鱼看了静亲王一眼。

天花可是要死的,这人竟然还有心情揽责任?池鱼哭笑不得,伸手就想去拉他的手。

“侯夫人!”余承恩轻笑一声:“咱们这么多文武重臣在场,都没能进去,您觉得您进得去吗?”

沈知白躲得飞快,神色瞬间严肃了起来:“池鱼,我不跟你开玩笑,你现在出去,换大夫进来照顾我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