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不要脸的男人

沈故渊勾唇,捏了捏帕子,斜眼看过去:“举案齐眉又如何,打情骂俏又如何?”

软榻上的两个人笑不出来了。

挑衅,这是赤裸裸的挑衅!叶凛城“刷”地就站了起来,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他的书桌上,恨声道:“堂堂王爷,还用苦肉计,不觉得丢脸吗?”

说罢,扭头就跑了出去。

“是啊。”沈知白脸也沉了:“你就是欺负池鱼心好。”

这伤口里还有碎渣子在,鲜血淋漓的,哪里就不碍事了?池鱼又急又气,语气都变了:“你给我按着,我去拿药箱!”

“我有欺负她吗?”沈故渊挑眉,满脸疑惑:“我方才好像是说了‘不碍事’,她自己紧张的。”

池鱼一把就将他抓住,低喝了一声:“别动!”

“你!”叶凛城气极反笑:“有机会我倒是想比一比,王爷这脸皮和城墙孰厚?”

“划伤而已,不碍事。”沈故渊想抽回手。

慢条斯理地拢了拢落在身前的白发,沈故渊幽幽地道:“你没听池鱼说过吗?”

池鱼顺着他的目光一看,吓了一跳,连忙跑过去抽出手绢给他按住:“流血了!”

“什么?”

沈故渊冷哼,目光深邃地盯着自己的手瞧。

“我这个人。”他抬眼,朝着面前这两个人勾了勾唇:“向来是不要脸的。”

叶凛城当即笑出了声,沈知白眼里也是趣味盎然,大着胆子打趣了一句:“皇叔,这可是官窑出来的上等瓷器,断断没有受不得力的道理。”

“……”

池鱼惊得回神,立马站起身回头看,就见沈故渊平静地松开手,扫了一眼碎在底座里的茶杯,淡淡地道:“这胎也太薄了,受不得力。”

门外有脚步声飞快地靠近,沈故渊收敛了神色,当真不要脸地“柔弱”了起来——捏着手指往椅背上一靠,脸色发白。

“啪!”书桌上碎了一盏茶。

沈知白连连摇头:“这脸翻得比书还快。”

毫无防备被这么一拽,池鱼直接扑在了他身上,手抵着人家胸口,大眼瞪小眼。这么近的距离,从后头看是个什么光景?

叶凛城沉声道:“你这话可太抬举书了。”

叶凛城挑眉,笑得坏里坏气的,伸手就将她拉了过来:“我跟你说……”

池鱼没听见他们说什么,着急地跑回沈故渊身边,连忙拿开手绢,先用针把他伤口里的碎瓷片给挑了,然后拿药膏来,细细地抹上。

撇撇嘴,池鱼朝他们耸肩:“不可能的,他清冷得很,哪里会有这些心思。”

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她絮絮叨叨地道:“多大的人了,茶杯都不会放?”

那红衣白发的人安静地坐在书桌后头,仿佛压根没听见他们这边在说什么,已经又拿起了书,认真地翻了一页又一页。

沈故渊闷哼两声,淡淡地道:“一时走神罢了。”

沈故渊这种人,会吃醋?池鱼有点不信,但听他这么一说,也忍不住朝沈故渊的方向瞥了瞥。

池鱼看得心疼,包扎好他的手指,扭头又继续翻郑嬷嬷的药箱,企图再给他找点内服的药。

“不起白不起啊。”沈知白余光扫了那头书桌后头的人一眼,戏谑地小声道:“你难道就不想看看你师父吃醋的样子?”

沈知白唏嘘地道:“也是咱们瞧见皇叔只伤了手指,要是没瞧见的,还以为皇叔要薨逝了呢。”

池鱼脸都绿了:“小侯爷,你也跟着起哄?”

叶凛城翻了个白眼:“正好明日宜出殡。”

旁边的沈知白瞧着就笑了:“我倒是觉得,比起举案齐眉,更恩爱的怕是‘打情骂俏’了。”

“瞎说什么呢?”池鱼扭头就瞪了这两个人一人一眼,放下药箱,一手推一个,把人往门外赶。

微微一噎,池鱼收回了脚,恶狠狠地威胁他:“安静吃饭别出声!”

“哎哎哎!”叶凛城连忙扒拉住隔断:“你干什么?外头很冷的!”

“说个实话而已,有错吗?”叶凛城很委屈:“你重色轻友!”

池鱼没好气地道:“你同小侯爷在一起,热闹得很,哪里会怕冷?花厅里也有地龙,请两位过去喝茶吧。”

“这话该我问你。”池鱼咬牙,声音从牙齿缝儿里传出来:“你好端端的说这个干什么?”

沈知白抿唇:“那你留下来干什么?”

吃痛闷哼,叶凛城瞪眼,小声道:“你做什么?”

“我?”池鱼一脸正经地道:“当然是照顾师父了。”

池鱼想了一会儿,突然眼神一沉,狠狠一脚踩上叶凛城的脚背。

“池鱼啊。”沈知白揉了揉眉心:“你师父是能一招打败沈弃淮的绝世高手,一点皮外伤而已,真的不需要你照顾。”

叶凛城舀了一口汤,吧砸了一下嘴道:“王爷这就不懂了,有一个词叫‘举案齐眉’,形容的就是夫妻之间的恩爱。”